第150章

  不过他写字,只抄岑柖倾的手稿。
  久而久之,宴卿的字,写得和岑柖倾的字一模一样。
  是很秀气工整的字迹。
  “岑柖倾。”
  “嗯?干什么?”
  宴卿趴在他身边,抄书抄得气闷,问道:“你这个故事写得不好。”
  “怎么不好?”
  岑柖倾耐心地听着宴卿说话,而宴卿也是毫不留情地批评他。
  岑柖倾听着听着反倒笑了起来,“你这个想法挺奇特的,那你改吧。”
  宴卿抱着他的手稿,歪了歪脑袋:“真的让我改?”
  “当然,但是你的名字不能暴露出去,你换个笔名。”
  岑柖倾没有笔名,毕竟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往往都是直接署名。
  “我不想换,就用你的名字。”
  宴卿不在乎别的,只想把这个故事改好一点,专注地坐在岑柖倾身边,写写画画。
  岑柖倾见小猫这么有干劲,还觉得挺有趣,捏着他改完的一张稿子,“你这个小猫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不告诉你。”
  宴卿低着头,专注地改稿子,却让岑柖倾看到了他耳尖泛红。
  不禁夸啊。
  宴卿改完了稿子,又捏着往期的日报看,看着看着,就说道:“真是奇怪得很。”
  “嗯?又怎么了,聪明小猫。”
  岑柖倾头也没抬,继续他的工作。
  宴卿看着每一期的日期,又看了看标题,说道:“每逢初三,日报就会报道一下天气,如果是晴天,下一期的日报里就一定会有动乱的消息,如果是阴天,下一期的日报里就会有刺杀的消息,如果是雨天,下一期的日报里就会什么都没有,报道有风,下一期就会出现埋伏。”
  宴卿数了数,继续说道:“连续两年,都是这样。”
  岑柖倾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笑着拿过宴卿手里的报道,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以后别说这个了。”
  宴卿不解地看着他,但也听话,当真没有再说起这个事情。
  岑柖倾则是心惊,如果宴卿能看出来,也许其他人,久而久之也会察觉出不对劲,得更换战略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岑柖倾看着宴卿,说道:“今天你去买菜好不好?我在这儿多忙一会儿。”
  宴卿顺从地点了点头,独自去了菜市场。
  “哟,是岑老板家的,这次还要茄子吗?”
  “要,嗯......要三个,还要鸡蛋和鱼。”
  宴卿挺喜欢吃鸡蛋羹,打算买回去让岑柖倾做给他吃。
  路过花店的时候,宴卿看到了不少花,楼兰玫瑰倒是好看得紧,可惜他没有带多的钱,看着漂亮的花,却买不起。
  花店的奶奶认识他,岑柖倾更是她的熟客,她热情地送给了宴卿一束花。
  宴卿不好意思接,更是被她塞进了手里,“岑老板是熟客了,一束花而已。”
  宴卿这才谢过奶奶,抱着花,高兴地笑了起来,一路跑回了家里。
  但岑柖倾还没有回来,宴卿就自己坐在桌前看书,书上有不少岑柖倾的批注,他看起来也不吃力。
  岑柖倾则是支走了宴卿,去买了明天的车票,他得出去一趟,这周五才能回来。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宴卿正缩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本书,睡得正香。
  岑柖倾心里一暖,拿过毛毯,给他盖上了,才去厨房做饭。
  次日,岑柖倾跟宴卿表明了行程,并叮嘱了报社的事情,毕竟现在宴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宴卿抓着他的衣角,眼里依稀有不舍的情绪。
  “这周五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做饭吃。”
  岑柖倾摸了摸他的脑袋,宴卿最近长高了不少,猫形体也长大了不少,看上去像是快一岁的样子了。
  “好,说话算话啊。”
  “一定的,我先走了。”
  岑柖倾提着箱子,出了门,宴卿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另一个人。
  但他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他记不得那个人是谁,记不得那个人的名字,只依稀记得那个人的气味。
  叶封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深知宴卿想起的那个人就是他。
  转过了头,看向洛璃,而洛璃低下头,隐约觉得事情要不好了。
  岑柖倾去见了一个人,但宴卿的记忆里面无法捕捉到这些事情。
  宴卿只是和往常一样,在报社里忙碌,用忙碌来缓解岑柖倾离开的不适应。
  叶封华对洛璃说道:“岑柖倾去见了单文昕,他一直在用新闻向单文昕提供信息,史书上没有留下单文昕和岑柖倾的任何记载,但我有听过他们的消息。”(单文昕是前世的裴醉玉,具体在《咬你一口》里)
  叶封华活在这个世上很多年了,近代的变迁和风波,他都多少听说过。
  当时只是觉得唏嘘,却并不曾想到,这些人,都和他有着如此密切的联系。
  说到单文昕,叶封华曾经在北方的大街上,和这个年轻的少帅有过一面之缘,冲洛璃说道:“你和裴醉玉的缘分,也许是从岑柖倾和单文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洛璃叹了一口气,他毕竟是个普通人,入了宴卿的回忆之后,总是被若有若无的悲伤压在心头,浑身都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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