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事情的走向终于和秦修文想要的重合,秦修文就是要借力打力,让老周大人动用大理寺的权利再次彻查!
  大理寺是大明的最高法院,所有的要案、重案尤其是关于官员的案件,都要经过大理寺的手,秦修文这个案子送交上去,合乎规矩。
  然而,将马掌柜和余掌柜送交大理寺不久,周邦彦和秦修文就接到了消息:两人在狱中不堪刑罚,还没问出什么,都死在了狱中!
  秦修文和周邦彦心中都是一寒,大理寺是周家的地盘,老周大人掌刑狱多年,又是涉及到周家最有出息的下一代,这点轻重都没有?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然而,更让周邦彦感觉到森森冷意的是接到他父亲的密信,信中只一句话:事不可为,不必再查。
  事情到了这里,所有线索都斩断了,这个案件只能匆匆结案。
  秦修文从周邦彦那边知道了答案出来后,望着京城的方向,负手而立了很久,才喃喃道:“京城么?看来以后必须得往那里走一遭!”
  京城一家富贵别院深处,两个身着锦缎的男子在一棵松树下对弈,其中一人在听到小厮耳语后,挥手让他退下,这才笑道:“看来咱们可以放下心了,尾巴都已经扫干净了。”
  另一年轻些的男子闻言,去拿黑子的手一顿,眉毛一挑,冷笑道:“不就一个区区七品小官吗?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在大理寺出手,也不怕周老匹夫拔了你的爪牙。”
  藏青色衣男子摇了摇头,摆下一颗白子道:“几个爪牙舍了也就舍了,但是千万别小看别人,你看我手中这颗白子,看着也平平无奇吧?但是我若下到这里,你再看看如何?”
  对面的男子低头一看,便见自己的黑子突然之间被吃了一大片,刚刚白子不显山露水,突然一子下活了整盘棋,堪为神来之笔。
  那人倨傲地“哼”了一声,将黑子扔回棋盒内,此盘棋局他已经是输了:“若是如此,那这人更要除之!”
  藏青色衣服年纪稍长,闻言暗自叹息:“你啊,就是性子太急了!那人虽是接二连三坏了我们的好事,但是也不过是阵营不同?你安知许他些好处他不会改弦易辙?他如今选择周邦彦,也不过是他只能选择周邦彦罢了。如今你这样一搅局倒好,日后断然再无招揽的可能。”
  年轻男子不以为然:“事情既已做下,就不用再瞻前顾后了,我知道您老惜才,但是不为我们所用、坏我等好事的有才者,更应该在他微末之时碾死,以绝后患!”
  确实,若是此子不为我们所用,还是趁早除之,只是如今他们在卫辉府的爪牙都被砍断,一时之间到不能再贸然出手了。
  秦修文知道危机来源之处,也知道因为自己的行事惹恼了一些人,但是他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被人打了就怕了、不反抗了,别看前世今生秦修文都是一个文人,但是骨子里,他有着宁死不屈的血性,从不畏惧命运、在困境中也要迎难而上!
  只是委屈了季方和和因他而死的人,暂不能帮他们彻底把仇给报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季方和的双手没有伤到手筋,崔大夫用了最好的金创药给他治伤,又开了一些内服的药剂给他调理,一个月内手上不能使力,等到结痂后就能行动自如,唯一没发祛除的,是季方和手上的伤疤。
  季方和当时闻言哈哈大笑,再三确认自己的手还能用后,才彻底松了口气,见秦修文立在一旁眉头紧皱,还有心情开玩笑:“大人,我这疤痕不得了,以后够我吹一辈子牛了!等到我以后有了孩儿,我可要好好地和他们说一番,当年他们爹是怎么勇斗贼寇,空手接白刃,保护了大人!”
  秦修文上下打量了一番季方和,看的季方和毛毛的,这才一巴掌拍到了季方和单薄的肩膀上,拍的季方和差点就躺倒在床上了。
  “你这也不算吹牛,说的本就是事实,不过最好还是把身板子练一练,否则就算我给你作证,我小侄子小侄女也不敢信啊!”
  季方和双手被裹成了粽子,抬起手想揉揉肩膀,又想起了崔大夫说不能使力,只能将粽子手呆呆地举在前面,没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哀怨地看了秦修文一眼。
  两人对视间,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金秋的斜阳从窗口照入屋内,细细碎碎洒满一屋子金色,爽朗的秋风卷起笑声送至远方,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茅草屋搭建起来的学堂,同窗而坐,读书读乏了,你取笑我一下,我捉弄你一番,不是血缘至亲,却一直是艰难路上互相搀扶的同行者。
  科举之路上一路同行,官场之路也不离不弃。
  微斯人,吾谁与归?
  第42章
  等到秦修文被刺杀的案件告一段落,卫辉府总算放开了戒严的状态,所有人心中都为之一松。
  其他县的人只希望事情快点结束,但是新乡县的一众老百姓也好还是原本投奔过来的流民也罢,在此次戒严过程中,要么关门闭户不出,不给捕快衙役们再造成困扰,要么自发地组织起巡逻队伍,每日三班倒,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上报,绝不错过任何可疑之处。
  在戒严的那五天里,新乡县上下无人抱怨,都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帮着一起将那伙贼人揪出来!
  <a href="https:///tags_nan/kejuwen.html" title="科举文"target="_blank">科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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