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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春天知道 第95节

  孟镜年点头。
  两人起身,去牌桌那儿打声招呼,便一同离开了,送父母回家的任务,交给了林正均。
  酒吧离得不远,开车十五分钟便到。
  谢衡开了卡,两人走过去才发现,方佳柠也在,但两人坐得远,气氛也不是很热络,不大能看出来当前是个什么状态。
  方佳柠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稍有局促地把手举起来挥了一下,微笑着轻声说了句“嗨”。
  林檎挨着孟镜年坐下,孟镜年同方佳柠打声招呼:“好久不见。”
  方佳柠永远声气轻柔:“好久不见。”
  “过来出差?”
  “有个朋友结婚,过来当伴娘。”方佳柠指了指不远处,“他们在那边。”
  孟镜年和方佳柠不熟,如无谢衡串场,基本很难展开话题,但谢衡这厮今天格外沉默,一口一口喝酒,一声不吭。
  孟镜年同她聊了两句就冷场了。
  方佳柠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随即放了下来,笑说:“我可能得回朋友那边了。”
  孟镜年点头。
  方佳柠身影走远了,谢衡才抬头,目光追过去,看见她在朋友间落了座,盯着看了片刻,才收回目光。
  林檎一边翻酒单,一边笑:“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过来出差,住附近酒店,不正好节日吗,就想约你俩喝一杯。结果她跟朋友也来这儿,偶然碰到了,我说马上你们要过来,把她喊过来坐了一会儿。”
  “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那你现在还是单身?”林檎问。
  上了半年班,谢衡变化很大,推了个前刺的发型,精英感更强的,但单看脸,渣感也更重了。
  “工作忙成狗,出去认识人的时间都没有。”
  林檎笑说:“真的不是在采取我的建议,守身如玉吗?”
  “……这词儿听来好土。”
  “那这么做的人岂不是更土。”
  “……”谢衡不说话,闷了一口气。
  孟镜年忍不住笑。他发现谢衡对上林檎,没有一次占过上风。
  少顷,林檎点的鸡尾酒端了过来,孟镜年一会儿还要开车,只点了冰水。
  谢衡问他俩近况。
  “孟老师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过一阵会去复查。”孟镜年说。
  “那挺好的。”
  那时候孟震卿做手术,谢衡打算来探望,孟震卿没让,等后来手术结束,他到去外地出差去了。
  “你俩的事儿,家长都知道了吗?”谢衡又问。
  “知道。我们刚从家里出来。”
  “没反对?”
  “被我爸生病的事一打岔,顾不上我俩了。”
  “我导呢?他不是相中了你当女婿,你找了别人,他能答应?”
  “他又不是我家长,他的意见不起决定作用。跟他聊过,他没发表什么意见。”
  “那是,他只看产出。我听说院里准备参与南极科考的项目了,有这回事吗?”
  “有。”
  “你惨了。身先士卒。”
  孟镜年没什么表情。
  林檎转头看他,眨了一下眼睛,“你要去南极?”
  孟镜年摸摸她脑袋,“计划才有雏形,还不一定。真到实施的时候,你也去北城了。反正是异地,也不影响。”
  “怎么不影响?南极我又不能随时飞过去。”她掏出手机来,“……我查查怎么去,机票多少钱。”
  谢衡哈哈大笑,“一去至少三个月哦,你俩有得熬了。”
  “总不会比某人见了前女友一句话都不敢说更难熬。”
  “……”谢衡捂住胸口,“老孟,你真不能管管她吗?”
  孟镜年笑:“让你惹她。”
  那鸡尾酒很好喝,林檎又点了一杯,可能基酒度数有点高,加之晚餐还喝了肉桂红酒,两杯下肚她有点晕晃晃的,后半程基本是靠在了孟镜年肩膀上。
  一直聊到约莫十点半,谢衡把手里酒杯一放,霍地起身。
  林檎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方佳柠他们那一群散场了。
  “我走了,老孟。”
  谢衡要去拿几上账单,孟镜年把他手臂一按,“我来。你快去吧。”
  谢衡做个抱拳动作,飞快走了。
  孟镜年低下头来,看林檎:“回去吗?”
  “……嗯。”她迟缓地应了一声。
  孟镜年把她搀起来,单手搂住她的腰,走去前台买了单,带她出去。
  林檎半挂在孟镜年身上,脚步虚浮地走到了停车处。
  孟镜年拉开副驾车门,把她扶上去,扣好安全带,再关上门,自己去了驾驶座。
  大学城太远,孟镜年把车开往梧桐小区。
  林檎脑袋歪靠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孟镜年时不时地转头去看她一眼。
  车开到了小区附近,在路边寻个车位停下。
  熄火以后,孟镜年倾过身去,伸手轻轻碰一碰她的肩膀,低声唤:“一一。”
  林檎“唔”了一声,缓慢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停顿片刻,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肩膀。
  毫无征兆的热情,实在让人又喜欢又吃不消。
  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渴,拼命地吮咬他的舌头,乱七八糟的攻势,最后反而她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
  脑袋退开时眼睛里雾气蒙蒙,捉着他的手,便往自己身前按去。
  孟镜年眼皮一跳,“……一一,我们先上楼。”
  “不要……”
  没法跟喝醉的人讲道理。
  他的手是微凉的,她或许是因为热,不由分说地抓着他的手掌,从领口探入。手掌挨住一片发烫的皮肤。
  孟镜年目光深黯,由着她自己动作。
  这样过了片刻,她把眼睛睁开看向他,咬着嘴唇,有点无助,又有点委屈,“……不对。”
  孟镜年收回手,打开排档的储物格,抽出数张湿纸巾,把手仔细地擦干净。
  车窗外时有人经过,路灯光为节日营造一种彻夜不歇的热闹感。
  孟镜年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与他对视,另只手被湿热紧咬。呼吸落在她的鼻尖,哑声问:“……这样对了吗?”
  她不说话,只以毫无克制的低吟回应。
  喝醉的人,阈值变高,持续好久,孟镜年终于听见一声几乎断线的哭腔,声量渐高的同时,戛然而止。
  孟镜年立即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深深吻住她。
  林檎整个人热得厉害,歇了好一会儿,才似缓过神来。孟镜年拿纸巾为她简单清理,随后下了车,绕去副驾驶,打开门。
  林檎伸臂:“你背我。”
  “好。”
  孟镜年抓住她的手臂,从肩头绕过,背过身去,将她背了起来,反手甩上车门,按钥匙锁了车。
  他是背过她的。
  她初中有次在学校发烧,孟缨年和林正均上班,一时不好请假,拜托他去接。
  校医给了药,一时半会儿没退烧,他把她背到校门口,下车之后,又背上楼。
  “……小舅。”
  忽听背后林檎喃喃地喊。
  “嗯?”
  “我是发烧了吗?”
  “没有。你喝醉了。”
  “我是高中生,高中生怎么能喝酒。”
  孟镜年笑,“嗯。你说得对。高中生不能喝酒。”
  “……明天不想上晚自习。”
  “那就不上。”
  “……张皓然好烦,下课老是在我桌子旁边晃来晃去。”
  “张皓然是谁?”
  “……体育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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