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舒远心下悲痛,额头不断滴落鲜血,胸口和胃部疼得厉害,他蜷缩在地,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希望就这样死去。
  “装死啊?”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舒远心下一紧,他虚弱地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只要听声音,他就知道,来人是简云飞。
  “你去夜店卖,又伺候我的兄弟,就为了治好你的养母。可她却完全不领情,还骂你伤你?”
  简云飞冷笑,抬手擦去舒远脸上的血与泪。
  “你……跟踪我?”舒远虚弱地扭过头,不想让简云飞碰他。
  事到如今,他对简云飞再没有期待,自然也不会相信,他会关心自己。
  他来找自己,一定没有好事!
  自己如今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肯定会抓紧机会,趁机折磨自己!
  “舒远,你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啊?”
  简云飞冷笑,用力拍打舒远惨白的脸:“就你这个丑样,还脏的要死,我跟踪你?”
  简云飞眼下一黯,握住舒远胸口刺入的碎片,突然用力将其拔出。
  “唔……”
  舒远疼得仰头痛呼,依旧是痛到极致,根本发不出声音,胸口不断有鲜血流出。
  “我是来看景矅的,你还不知道吧,景矅的腿伤又严重了!医生说,最坏的情况,是锯断他的双腿!”
  简云飞咬牙切齿,眼眶通红,握紧血淋淋的碎片,折磨自己。
  “是吗?”舒远一脸淡漠,嘴角颤抖着上扬,眼里满是嘲笑:“真是……活该!他难道……还配站起来?”
  “舒远!”简云飞瞳孔猛缩,本来见舒远生不如死还动了点恻隐之心,如今听他这话,又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是你把景矅推下楼,是你害他断了双腿,你还敢说这样的风凉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舒远忍着剧痛,从地上慢慢爬起,用力掐住简云飞的脸:
  “要不是我捐给他我的肾,他早就死了!我才是宋家真正的大少爷,他一个假少爷,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简云飞一巴掌扇在舒远脸上,直接将舒远打倒在地,他用力掐住舒远脖颈,嘴里不停怒吼:
  “你连景矅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除了血缘,还有什么!你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要死了都没人疼,你算什么大少爷!”
  “是啊……我算什么?但我可以死,宋景矅也别想好过!”
  舒远脸色铁青,明明被掐得喘不过气,却用尽全力怒吼。
  人活一口气,就是死,他也要死得有骨气!
  “你说什么,你还想对景矅做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整死你!”
  简云飞咬牙切齿,实在忍无可忍,将舒远从地上抱起,朝医院外走去。
  “怎么……又想把我绑起来,扔进海里啊?”
  舒远虚弱不堪,用力掐住简云飞的腹部,猩红的眼里含着无尽的泪水。
  舒远和简云飞相爱了一年,可是后来,简云飞见到了宋景矅腰部的胎记。
  简云飞认定宋景矅是他儿时许诺必须保护的人,便和舒远分手,和宋景矅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半年后,宋景矅就从楼上摔下,再也站不起来。
  虽然舒远也从楼上摔下,但因为他只是胃出血,根本没有人在乎他。
  宋景矅指着舒远痛哭,说自己是被舒远推下。
  所有人都信了,舒远的亲生父母甚至想把舒远送进监狱里去。
  当时简云飞气急败坏,将病房里的舒远带走,直接将舒远绑了,完全不顾一年的情意,残忍地将舒远扔进海中。
  舒远在海水中拼了命地挣扎,简云飞于心不忍,将舒远在海里泡了一个小时后将他拉了上来。
  好在舒远学过潜水,否则全身被绑在深海中待上一个小时,早就溺死过去。
  可谁知大难不死,必有更大的难。这不没过多久,舒远就确诊了胃癌。
  “把你扔海里都是便宜你了!我要把你囚禁起来,天天折磨你!”
  “你不是诅咒景矅吗,那你就给我好好看着,景矅会一直幸福下去!你得不到的,全都是景矅的!”
  简云飞怒不可遏,脸上青筋暴起,抱着虚弱的舒远上车,回到自己家中。
  简云飞原本打算疯狂折磨舒远,谁知舒远刚到他家就昏迷过去。
  不论他怎么虐打舒远,舒远都没有醒来,甚至连呼吸都越发微弱。
  不好,他不会这就要死了吧……
  简云飞心乱如麻,立刻叫来了他最好的朋友郑曲文。
  郑曲文医术精湛,常年在国外进修,才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当上肠胃科的主任医师。
  “我的霸道简总啊,我刚下手术,你让我去你家干嘛?宋景矅又怎么了,是摔着了还是感冒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惊小怪?”
  “再说了,宋景矅生病,你打120啊,我是肠胃科的,他又不是胃疼,你找我也没用啊!”
  郑曲文不紧不慢地回应,明摆着不想来,总觉得简云飞是在没事找事。
  “不是景矅,是舒远,他胃癌晚期,刚刚昏迷了。”
  听着简云飞淡漠的声音,郑曲文瞳孔猛缩:“什么,舒远不是才20岁?去年我见他还好好的,只是有胃炎,怎么突然就变成胃癌晚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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