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本他就没有多么害怕，有的只有震惊和厌恶，现在闹够了，身边还有一大堆靠谱的人围着，就更加安心了，只是扯着嗓子干嚎，也不流眼泪。
  “我可怜的小莫里，你们这群废物，要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爱尔蒂娜已经激动得快语无伦次了，一直扶着她的手的男宠都被她甩到了一边。
  屋内昂贵的瓷釉花瓶也被她砸碎了一地，莫里瓦尔听到她的尖叫之后总会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嚎叫。
  原本矜贵又富丽堂皇的宫殿，吵闹混乱得宛如集市。
  “请您冷静爱尔蒂娜大人。莫里瓦尔大人，现在还听得到声音吗，您之前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或者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一个天龙人在玛丽乔亚疑似遭受了精神攻击，这片土地都要被cp0掘地三尺了。
  医生用最先进的设备检查了莫里瓦尔的大脑，确定不是他本身精神的问题，现在看来，就只有外力的成分了。
  “这种事情你们不会自己去查吗？！说到底我会遭遇这种事情都是你们的疏忽吧！”莫里瓦尔抱着自己的兔子抱枕，冲着医生发脾气。
  他一生气，他亲爱的母亲也跟着又闹了起来。
  不过好在他还是足够惜命，发泄完之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准备把系统说的话全部复述一遍。
  莫里瓦尔记性很好，系统说过的每一个字他现在都还记得很是清楚。
  “所以我打完电话之后，那个叫做**的东西，就对着我说*******，然后就***……”
  而且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前的医生打断了。
  “……那个，莫里瓦尔大人，‘吱吱吱’是什么意思？非常抱歉，我们没有搞清楚您在表达什么。”
  “哈，你在那里‘吱吱吱’个什么啊，你是在戏弄我？想死吗？”
  “……非常抱歉，但是我们实在不能理解您要表达的意思。”
  “莫里宝贝，你要好好说出当时的情况哦，妈妈好担心你，呜呜呜。”
  “哈？”
  【非常抱歉，关于系统的具体情况，是不能透露给无关人士的。】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死了闭嘴啊！我要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cp0和医生讨论了很久，无论是谁都看不出莫里瓦尔的问题，就算是精神相关的恶魔果实能力者也无能为力，就差给他做个开颅手术看看脑子里面有没有长东西了。
  就这样过了九天，在最后一天的时候，莫里瓦尔终于屈服了。
  他把卧室的门关紧，屈尊降贵的决定和这个奇怪的声音进行交涉。
  时间拖得越长，原本算得上漫不经心的莫里瓦尔就越是恐慌，特别是这个名叫「系统」的东西每过五小时就会给他倒计时一次，到最后一天的时候甚至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报一次时。
  这让莫里瓦尔的神经完全紧绷了起来。
  “喂……你、你还在吗，你是恶魔吗？你不会是多弗那家伙专门找来对付我的吧。”
  那天就是多弗扔掉电话没有多久，这个东西就跑出来了。
  多弗那家伙从小就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所以莫里瓦尔愿意跟着他玩。
  说不定是他想要报复自己。
  那家伙居然玩这种阴招，自己干脆先服软道个歉，等他以为自己怕了，这次大危机过去以后，再去找他秋后算账。
  莫里瓦尔恶狠狠地想道。
  ——然而这件事情跟多弗朗明哥毫无关系。
  【系统一直都在您的身边。系统的存在和个体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无关，是为了您而来的，比起恶魔这种说法，系统觉得系统的存在更类似于人类对天使的定义。】
  “为、为了我？”他握紧了手里的枪。
  莫里瓦尔的眼睛底下一片乌青，他本来就是瓷白的皮肤，连着九天没有睡好，看起来虚弱得一碰就碎。
  【是的。现在请您站在镜子面前，系统会告知您想知道的一切。】
  莫里瓦尔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迫于现实开了口。
  “……女仆长。”
  他开始召唤他万能的女仆长了。
  系统原本以为他又要开始发疯，没有想到他却说道——
  “女仆长，把镜子给我抬过来。”
  他现在紧张得从腹部痛到胸口，一步都不想挪动了。
  【……】
  真是伤脑筋，系统都可以想到自己未来的任务有多么艰难了。
  它想做的可是感化恶人，不是教育熊孩子啊。
  镜子自然不可能放在天龙人精贵的床上，不仅是因为那十几层的床垫，也是因为镜子那十来米的高度，只能摆在床尾。
  等到女仆长轻轻松松把巨大的镜子搬到了莫里瓦尔的床尾之后，男孩才抛下了自己的兔子抱枕，光着小脚站了起来。
  他喜欢照镜子，也喜欢可爱的衣服，一看到镜子就很自觉地走了过去。
  “站在镜子前面，然后——唔姆，咩？！”
  话音截然而止。
  镜子前的莫里瓦尔睁大了眼睛。
  他趴在床上，双手试探地往前爬了几步，想要细看镜中的自己。
  “这镜子出问题了吧？！”
  镜中的男孩依然粉发粉眸，只是原本漂亮得宛如樱花的淡粉色变成了更深的粉灰色，白瓷一般生机活力的肌肤变成了病态又暗沉无光的冷白，还有那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尖酸刻薄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