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会儿是灵泉井消失,她再也渡不出井水,一会儿是无法渡水的她成了顾家的累赘被嫌弃……
这下再看见顾漠要喂她喝粥,陶水哪还敢让他伺候,红着眼尾,勉强打起精神坐起身,想要伸手接过粥碗。
“我自己喝吧。”她的嗓音干哑低弱,带着一点儿鼻音,不负从前的清软悦耳。
垂眉敛眸,可怜巴巴的。
顾漠一听就感到分外心疼,绕过陶水伸来的小手,单手将她抱进了自己的胸前,声音低沉地关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他要紧的目光,陶水抿了抿唇角,垂着眸子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顾漠多问两声,也没得到回应,只好先把热粥喂给陶水吃。
陶水见自己拿不到粥,只好顺着顾漠的意思,吃他喂来的。
尽管乖巧,却总带着一种病恹感。
顾漠担心她,时刻注意着陶水的状态,晚上也没有熟睡,给她揉背捏手了一整晚,想让她舒服一些。
可陶水的情绪还是时刻低落下来,就连顾山顾井和骆宽都发现了不对。
直到聚集地骆驼在大沙屋里过夜的第三天晚上,过度忧虑的陶水破天荒发起了高烧,整张小脸被烧得通红,身体却是冰冰凉,急得顾漠和其他三个人围在她身旁团团转。
“肯定是那些骆驼不干净!”顾井在一旁铮铮有词,“陶水跟我说过的,她说觉得有味道,跟骆驼住一起不好!”
顾山和骆宽不好应话,守在旁边等着帮忙。
顾漠却完全用不上他们,他脸色铁青,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动作飞快地将两只火盆端上了沙榻,就放在陶水身边,给她暖着身体。
又烧来热水喂给她喝,搅干湿布无数次擦去她身上背后冒出的冷汗,彻夜忙个不停。
陶水一连烧了两天两夜,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只见顾漠等人都围在她的身边。
被帘布四处遮围起来的沙榻上暖意十足,光线不亮的空气里却并没有太大的难闻味道,连常听见的骆驼吭哧声都好似消失了。
“你醒了?”顾井的脸出现在陶水眼门前。
很快又被顾漠挤开,他在陶水脑后垫上了松软的衣物作为靠枕,扶着她微躺起来,小心翼翼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陶水的嗓子正干得厉害,喝了两口顾漠喂进嘴里的温水,只觉得有股木植涩意直冲脑顶。
是顾井凝聚出的水。
这两天没有陶水凝水,顾家吃用的都是顾井的青水。
陶水想到这里,顾不得其他,焦灼地查看起自己的灵泉井,发现里面的井水还维持着原样,并没有再下降时,很是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旁顾井还在向陶水播报着哥哥的战绩。
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顾漠忍无可忍将那些骆驼又赶回了它们原来待的大沙屋里。
还趁着风旋过去后天色变清明的时机,组人去外面打了几次狼,凭着一股狠劲,打回来好几头。
顾家肉缸里的狼肉还没有吃完,顾漠也没有心思再收拾新的死狼,全托同屋的族民帮忙料理,眼下还没有去拿回来。
陶水听到这里,湿漉漉的水眸看向顾漠。
她的额头一暖,是顾漠低头吻了吻她。
在陶水生病发烧的时候,顾漠从没有如此痛恨自己没有沙屋,连带陶水跟着他也吃尽了苦头。
“等打的狼再攒多一点,我就去换粘液回来,我们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屋子。”他语气轻缓地对陶水说道。
陶水不清楚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顾漠他们解释。
只好闭了闭眼,靠睡觉蒙混过去。
然而顾漠却把自己答应要给陶水建沙屋的约定放在了心上,在陶水好转后更是动力十足,每天都同其他沙民一起外出打狼。
受伤严重的同时,也收获满满。
顾家的单侧沙墙上挂满了因为没盐只能风干的整头狼尸,五人通铺上也全是硝制好的狼皮,几乎一人一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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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待到沙漠冬季里特有的凛冽寒风再度卷土重来时, 被打怕了的沙狼群不声不响地撤退了。
北部驻地再瞧不见它们的身影,这使得捕狼上瘾的沙民们食髓知味,多次想叫上顾漠一起趁胜追击。
大沙屋内,病体初愈的陶水知道后, 拽着顾漠咬疤累累的大手, 并不想让他去:“顾漠, 别去了。”
顾漠合算了下家里的狼肉与狼皮,显得有些迟疑,耐着性子同陶水解释道:“再多打几头, 能换来的粘液更多, 到时候也好请族里的人一起帮忙起屋子……”
“不是房子的事……”陶水摇着头, 默默伸手摸了摸顾漠掌心还未愈合的血疤。
没有了奇妙灵乳起到的效用, 顾漠和北部沙民们只能用设陷阱、肉/搏等老办法制服屋外成群结队出没的凶恶狼群。
为此,男人被毛袄覆盖的身上、手脚处都是斑斑血痕咬伤。
顾漠敏锐察觉到陶水话中没有说尽的意思,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族里人打狼的邀请, 情愿陪在陶水身边同她说话解闷:“那是怎么了?你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