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然而白鸽一声疑惑立刻打断了我思路,“谢远,昨天那通电话......”
我瞬间来了精神,恨不得把耳朵贴到车窗外听。
就闻她道出我的名字,假惺惺的担忧,“夏棠她,没事吧?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她?”
真是搞笑。
我能有什么事?
我只是恨不得把你撕碎而已。
谢远的神情,像无奈,更多一种拿人没办法般的妥协,轻哼了声,“她能有什么事,你别整天把人都想的那么好。”
他俊眉微挑,神情竟然像是在对人吃醋,“你怎么只关心她不关心我,你就不怕,我私下真的做了什么——”
他尾音拖长,混不吝的调侃,白鸽那张如夏花般明媚的脸笑的直刺人眼,“怎么可能啊,就你每天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像憋了十年的。”
见人无语,她随即垫起脚尖抚摸他的头,动作活像在安抚一只人畜无害的奶狗,“好啦!主要你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傻瓜,随随便便就被别人一句话左右。”
谢远这个名字,从来就不曾跟“奶狗受训”这类搭过边,然而此刻,他温驯的配合着倾低身,任她抚摸他的发,画面甜蜜的刺眼,让我一度怀疑眼前这个高大英朗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谢远。
......
再看不下去,我坐在密不透气的车里,闭着眼,心里却嫉妒的要死,一种恨意从心底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谢远会独独喜欢她?
那个白鸽,除了长的还算看得过去,究竟哪里值得谢远这样用心对她?
压抑着再睁开眼,那女人已经离开,而我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谢远身上,看他就穿一身简单的冲锋衣,牛仔裤,足蹬的运动鞋连标签都没有就像随便从地摊上淘来的。
质朴清新的像个校草大学生,完全不肖电视里那个满身倨傲、雷厉风行的少年董事。
但转身那瞬,谢远一双精锐锋芒的眼似是透过磨砂防窥的车窗,直直抓住了我视线。
幸好,那只是我错觉,谢远下一秒便神色如常,开车离去。
我却心虚的直接激出一身冷汗,还在大口喘气时,突然,“咚、咚、咚”,有人敲响了我的车门。
转头,视线里是一名人高马大的保镖,仿佛有透视眼般“恭敬”的告诉我道,“夏小姐,请你离开,如果再过来打扰,少爷便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少爷?
指谢远?
所以谢远,一直都知道我在跟着他?
愣过几秒,我忽然放声大笑,笑的乐不可支,笑的喜极而涕。我也才刚刚想通,谢远之前与人恩爱的那些片段不过是在故意演给我,演给其他所有不知情的人看。
——我早该了解的,这世界根本不可能有哪个女人能让谢远上心。
——现在的白鸽,就类比当初的我,不过是谢远拿来挡桃花的工具罢了。
......
想通了这一真理我后变得无欲无求,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字,“等”。
等那女人被谢远厌烦,等那女人被抛弃,等那女人变得和我一样,麻木不仁。
等待的第一年,谢远官宣了,和那女人。
......
等待的第二年,谢远在c大举办了一场豪华的毕业宴会,庆祝那女人肄业。
......
等待的第三年,我看到那女人上了电视,接受了一个很了不起的电台采访,电视下方一框条幅介绍她为“国内第一民营口腔店,佳士口腔白牙医”。
白牙医?
我仔细观察着那名“白牙医”,穿一身简洁的白大褂,口罩上方的眉眼专业又优雅。很陌生,笑起来时却隐约让我记起某个女孩。某个,璀璨的像夏花一样的女孩。
非常漂亮,漂亮的莫名让人讨厌。
“棠棠,国际钢琴协会的人来看你了,吃完药记得好好跟人说话啊。”
我的妈妈,大概是进入了更年期,推门进来日常叮嘱我吃各种药片。
我面无表情冲人笑笑,耳边持续传来那名“白牙医”的声音——
“结婚啊!大概在今年,谢远说他明年很忙,没空结婚......”
谢远?
好熟悉的名字,又模糊的让我完全想不起是谁,我猛地回头看,像把正要关电视的妈妈吓了一大跳,很是紧张的看着我。
我机械的冲人笑笑,“妈妈,谢远是谁啊?”
“什么?”我的妈妈耳朵也不好使了,将电视关掉催促我往外,“哎呀,电视里的人哪是真实的人啊,管他是谁。”
我想了想,觉得妈妈,说的也对。
第33章
巴黎,被全世界誉为“浪漫之都”,巴黎圣母院更是人们心之向往的结婚圣地。
清晨,哥特式瑰宝建筑庄严神圣,映着初升的日光,仿佛童话里梦幻的城堡,王子和公主的最新启程。
七月二十五日,宜订婚,结婚。一大早,教堂空地前摆满了鲜花手办,红绸铺就的证婚台前,中国式花型喜桥横幅上写“新郎谢远,新娘白鸽,结婚庆典”几个烫金的大字,被国内外媒体聚焦过来的闪光灯纷烁不停。
教堂内也被喜庆的中国红元素填满,单独开辟的新娘化妆间,白鸽从手机监控上看到她和谢远的迎宾照每一副都像镶了钻石一样闪瞎人的眼,“悻悻”放下去手机,“完了,我这次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