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谢闻此刻就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放着一碗解酒汤。
他今天应该喝了不少。是个人都要敬一杯,海量也遭不住。
她唤了一声“殿下”,行了礼,谢闻平淡地应了一声。
他可能真的是醉了,眼神不加掩饰,就那么看着她,姜浮反而先红了脸。
谢闻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已经很红,没有再红的余地了。
他并无下令,那些太监宫女都不约而同,齐齐向外走去,李端厚最后一个出去,还贴心得关了房门。
姜浮不明白这唱得是哪一出,但事情还是成了她最担心的样子。她有些不安地站起来,想告辞,谢闻却先她一步开口:“怎么了,阿浮你很怕我吗?”
姜浮不想说话,她平日里当然不怕他,但现在他可是喝了不少,一个酒鬼,怎么会讲道理。
谢闻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阿浮,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只上次在姜渐的书房里匆匆见了一面,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算起来,他们已经一旬未见了。
第49章 沉默
姜浮微微侧开了脸, 有点没好气:“说话就说话,靠得这么近做什么……”
人的骨子里好像就是欺软怕硬的,谢闻每次脸红耳热, 她反而想凑上去, 逗逗他, 让他脸再红一点。
等到他成了强势的那一方, 直抒胸臆起来,姜浮反而成了那个胆小的人, 明明没喝酒也感觉脸热起来,哪里都不对劲。
谢闻好像没听到她呵斥的话,又或者是会错了意思, 把这也当成调情似的打情骂俏。
毕竟她语气很软, 脸上染了红云,怎么看也不是生气,倒像是害羞。
想起东宫众人给他出的主意,男子汉大丈夫, 对待心仪的女子一定要主动, 他想起姜浮的那方手帕, 又看了看她的嘴唇,好像和那天是同样颜色的口脂。
酒不醉人人自醉, 舌头也大起来,他想去牵姜浮的手, 被她躲过了, 有些失落, 但嘴里的话好像不经过大脑, 脱口而出:“我能亲你一下吗?”
姜浮愣住了,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谢闻吗?
外面不知道站了多少人,他怎么能大言不惭的问出这种话来。
姜浮真的恼了:“殿下醉了,民女先告辞了。”
她起身欲走,这次却被谢闻抓住了手,涨红着脸:“殿下!”
话一出口,谢闻也觉得自己太过孟浪了,但可能真的酒壮怂人胆,他看见姜浮要走,只想把她留住:“阿浮,我的心跳得好快。”
姜浮道:“殿下醉了,心才会跳得这么快,还是好好歇歇吧,我先走了。”
谢闻把她手往自己胸膛上放:“才不是,它是因为你才跳得这么快。是不是?”
姜浮简直要气笑了:“别胡说了,难不成你不见我的时候,心就不跳了吗?”
谢闻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觉得隔着一层衣服可能摸不到什么,坚持要让她来听听。
姜浮怎么肯,一番拉扯之后,还是被谢闻按着腰拖进怀里,耳朵正好贴在心脏的位置。
果然跳得很快。
砰砰砰,砰砰砰。
姜浮都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心跳了。
发髻微微散乱,谢闻好像没意识到做了很逾矩的事情,还在问她:“是不是很快?”
姜浮仰头看他,窘迫地喊了一声殿下。
谢闻:“别叫我这个,叫我听颂好不好?”
应该是谢闻的小名。
姜浮此刻也不清楚自己的心,居然真的听他说得,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闻应了,却并没有乖乖松开她,反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凑得越来越近。
他这是要干什么?
姜浮觉得应该推开他,但是看见他微颤的睫毛,嘴唇抿得很紧,像是紧张万分的模样,就有些奇怪的心情涌上来。
她好像破罐子破摔,认命得闭上眼睛,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事情,反而是额头有莫名的触感一掠而过。
姜浮觉得谢闻真是个傻子,她也是。
谢闻还在情意绵绵看着她,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但事与愿违,外面却有脚步声响起,接下来就是李端厚特意的大嗓门:“回陛下,殿下喝了不少,有些不太舒服,正在歇息。”
皇帝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得不够清晰,姜浮慌乱起来,从他怀里挣扎而出,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跳窗逃走。刚才的拉拉扯扯中,她头发微乱,实在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这里可是六楼,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天啊,怎么她就那么倒霉,每次都遇到这种事情,上次在假山后面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难不成她注定就不能做一丁点坏事吗?
看来看去,唯一能躲人的只有屏风后面了,这扇屏风分割了里室和外室,皇帝应该也不会到儿子睡觉的地方巡查吧……
只能赌一下了。
谢闻看着她躲在屏风后面,还在小声跟她保证:“别怕,出什么事我担着呢……”
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娶她的。
姜浮推了他一下,都怪他。
李端厚在外面开了门,让皇帝进来,姜浮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大气也不敢出,幸好她今天没带什么手势,要不然叮叮当当的,只怕不被发现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