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滕光意道:“行吧,那我先领个号码牌。我觉得,你和其她女子都不同。”
姜渔好像听到了好笑的事情,没忍住笑了出来:“我与其她女子都不同?那是你见识短浅!这世间有这么多女子,哪个又和哪个一样?你自己一叶障目,还把盆子扣到她人头上。”
滕光意挠了挠头,他一向少年老成,行事稳妥,但面对姜渔,他觉得自己和太子殿下也没什么差别,总是大部分时间都不知所措。
但太子殿下比他运气好一点儿,最起码人家还是两情相悦,姜渔却对他,简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先时,他也只是觉得这个娘子有意思,和玉京那些大家闺秀不太一样,他今年也已经二十三了,家中父母催促再三,让他早日成家。
他并非家中独子,糊弄过去也并非太难。如果非要成家的话,他宁愿妻子是姜渔这样的人,最起码有趣得很,他不喜欢闷葫芦。
要是相敬如宾的,那是娶了亲还是娶了个同事回家?
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滕光意的喜欢来得太简单,就像一阵风一样,吹完就没影了,太浅薄。
他心中给自己暗暗下了个期限,如果再得不到回应,他就要打退堂鼓了。
再过两日,姜溶就要随季临一起去赴任了,这一分别,又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
姜浮心里烦闷,一会儿想着姜溶的事儿,一会儿又想着谢闻的事儿,姜渔和滕光意的谈话她都没听见。
那日,她到底也没给谢闻一个准确说法,只是随便敷衍了两句。这太子妃大选,她才不会去,季家宁国公府和姜家算是门当户对,尚且如此,如果真的嫁入皇室,她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脑子里清楚得很,心却不由自己控制,有点酸。
姜渐是东宫的常客,东宫宫门重重,也能畅通无阻。
谢闻正在和霍尧喝茶,姜渐被通传进来,霍尧原本的苦瓜脸也好看了一点,笑着揶揄:“哎呀,这不是姜少卿吗?今天顾梅章可没在,你来东宫干什么?”
姜渐愣了一下,便回转过来,看向谢闻的眼神里带了埋怨,自己拒婚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霍尧这个大嘴巴?
谢闻颇为无辜,他真的没有说过。
姜渐道:“去你的,别胡说八道,我今日前来,是有正经事要问殿下。”
霍尧收敛了笑意,谢闻正襟危坐:“是常之华的事吧?”
姜渐点头:“正是,奏水浮尸一案,当真是常大人所为吗?”
他不太相信,常之华芝兰玉树,怎么可能会做出来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谢闻叹了口气:“别说了,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人已经自裁,就不要再提了。”
姜渐胸口有怒气:“所以?这事情根本就不是常之华所为,真凶是长宁公主对不对?陛下偏袒亲女儿,就随便他推别人去顶罪?”
谢闻道:“不止是杀人,还有欺君之罪。”
姜渐道:“宋贵妃的侄女儿能做女官,凭什么就不能有第二个?”
谢闻:“宋燕时一开始就是女子身份。你不是反对女子为官的吗?”
姜渐道:“我没这么说过。”
他只是反对宋家的人入朝堂,心术不正的酒囊饭袋。
第54章 真相
世间没有毫无缘由的事情, 大多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谢闻也没想到,奏河上的一具尸体,居然牵扯到了皇家秘闻。
他高坐台上, 手上的密折里写着事情的始末。
常之华, 不, 应该说是宁絮, 还穿着那身官服,头发已经凌乱, 但身姿不改,还是当年那个光风霁月的状元郎。
这件事皇帝全权交给谢闻处理,他知道阿耶的意思, 一定要办的不留痕迹, 宁絮的命运,从姜渐告诉他谈话的事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谢闻道:“人证物证确凿,你可知罪?”
宁絮本来是低着头的, 听了这话却抬起头来, 上半身跪得笔直,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殿下说我有罪,臣不知, 臣究竟有何罪?”
“当年参加科举春闱,试卷难道不是我本人所书写吗?殿试之中, 难到不是我本人对答如流, 幸得陛下垂青吗?为官多年, 不敢说丰功伟绩, 但又出过什么错处呢?”
谢闻斥道:“诡辩,欺君之罪, 罪无可恕。”
宁絮道:“可我满腹才华,自认不输朝堂任何人,凭什么就要因为我是个女人,而只能在后院蹉跎此生呢?”
谢闻道:“你再巧言令色,联合长宁公主,祸乱朝纲的事实,也改变不了。”
宁絮道:“殿下金尊玉贵,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女子的苦楚?长宁公主欣赏我的才华,为我遮掩,君臣相怜,女子同苦,又有什么错呢?”
谢闻冷着脸质问:“无错?那奏水上的尸体,可真是抱冤五门了。”
宁絮微变了脸色。
谢闻站起来,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这件事,总得有个了结。出了人命,还闹得这么大,毒酒还得白绫,你自己选一个吧。”
皇室威严,不可侵犯,如果真让旁人知道了女驸马的闹剧,岂不是威严扫地?皇帝绝不可能让人活的,能留个全尸,已经算是给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