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姜浮犹疑道:“现在?这恐怕不好……”
众目睽睽之下,闹这么一出,隔壁好几艘画舫呢,被有心人看到,不知道又要编排什么……
谢闻道:“我才不等。要是不说明白,你在心里不知如何想我。”
倒霉的滕光意又被吩咐出去。
姜浮道:“阿兄不在府中,东市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谢闻:“你放心,肯定能找得到。”
不多时,姜渐果然被滕光意带了过来。
他一看到此处并无姬芳懿,当下就松了一口气。原本就不想让姜浮单独和谢闻见面,因为姬芳懿才不得不离开,没想到还是让他们俩见上了。
尤其是看见两人的衣服,居然是一样的料子,双目都要喷出火来。
姜渐大摇大摆坐下,没好气道:“找我做什么?”
滕光意很识趣退了出去,他们自家人的事情,还是让自家人去解决吧,他不要来掺和。
早在姜渐进来之前,谢闻就往旁边移了,现在看起来,他坐得离姜浮还挺远,这也是姜渐为什么没有立刻发作的原因。
谢闻看了一眼姜浮,姜浮飞快低下头去,他开口道:“重明,你和阿浮说了什么,我何时对冯采容有意了?”
姜渐冷笑一下,还在这装呢?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我哪里说错了?当年我与你同在东宫听课,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每日都板着个脸,唯有冯采容来了,才展露笑颜!你这不是有意,是什么?要不然怎么别的时候不笑,只她来的时候就笑?”
谢闻颇感无语:“……就这?”
就因为这点小事,和阿浮造他的谣?
谢闻:“读书时,冯采容每次来,我的确很高兴。”
姜渐立马和姜浮道:“你看看,他都亲口承认了!”
谢闻:“……听我说完。我高兴的原因,是因为每次她一来,冯太傅就会停下和她说话,我们就不用听课了,运气好还能直接下学。”
姜渐道:“……鬼才信你。当时冯太傅天天夸你聪慧,说我愚笨,我都勤学不倦,你反倒偷懒?”
谢闻道:“当时我不过也才十岁出头,还是孩童,贪玩也在所难免。”他诚挚地目光移向阿浮,想要得到认同:“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产生男女之情呢?你说对不对,阿浮?”
姜浮想了一下,觉得有理。学习的苦处,她是知道的,一看四书五经就想睡觉,谢闻偶尔偷懒,她可以理解。反倒是姜渐这种勤奋型选手,不能理解这种行为。
也可能是因为,他纯粹不想相信谢闻。
姜浮:“我觉得殿下说得有道理。”
谢闻松了一口气,立马要再表衷心:“重明,你怎么能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挑拨我和阿浮的关系呢?”
姜渐坐不住,跳了起来:“我挑拨你们?你要是身正,哪里怕影子斜!就你找的那种破借口,傻子才信你!”
他气呼呼地看向姜浮:“阿浮,他分明是骗你的,编个理由都不好好编。当年,他功课每次都得甲,怎么可能因为不上课而开心?你不会真的相信这种拙劣的谎话吧?”
姜浮莫名有些心虚:“其实我觉得,他说得真有道理。”
姜渐气得要死:“好好好,你信他不信我,亏我还是你亲阿兄。兄妹数十年的情分,你才认识他几日,心都偏哪儿去了?”
姜浮原本还有些心虚,此刻只剩下了无奈。
姜渐好像一个耍赖的小孩,明明三人讨论的是一件事,谢闻给出的理由很恰当,姜渐却不讲理地说都是她偏心的缘故。
她想再说些什么,姜渐却已经冲出船舱,她和谢闻也跟着出去,姜渐已经划着小船走了……
阿兄这脾气,真的是与日俱增啊。
姜浮心中无奈,重新关上了房门,有滕光意跟着他,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就让他一个人先发会疯吧,说不定自己就想通了。
房内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人,谢闻再次坐得离她极近,语气委屈得很:“阿浮冤枉我,刚才还凶我,我要难过死了。”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每次阿浮一跟他撒娇,他就一点儿气都没有了,这招应该对阿浮有用罢?
他的确也觉得委屈,从年前到现在元宵,两人都半个月都没见了,刚一见面,却连手都不让牵。
阿浮脸上的红已经褪去了,脸庞如玉,目若朗星,谢闻看得心里痒痒的。若是没亲过,也就算了,但两人已经有过亲昵举动,这让他怎么忍呢……
还有,姬芳懿都能亲,他可是有名分的,亲一下不是顺理成章吗?
但这次他还是长了个心眼,先询问一下:“可以吗?”
姜浮不留情:“不可以。”
谢闻失望极了,坐直身体。为什么不能亲?之前没赐婚的时候都能亲,赐婚了反而不能亲了?
他忍不住偷偷去瞄姜浮的脸色,被发现了又迅速收回。该不会是太久没见,姜浮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或者是,姜渐还跟她说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