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到这,她不由悠悠叹了一口气。
  她没说话,谢濯也并未多言,只是沉默给她换了新纱布,重新包扎好伤口。
  刚一弄好他又要离开,武神音回过神来,回想起马车上那个若有若无的吻,再看着他如玉的脸庞,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当即勾住他的脖子不放手,嗔怪道,“躲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好能吃了你不成?”
  谢濯别过脸去,不和她四目相对,“我没躲。”
  武神音道:“你哪里没躲,分明就是躲了。你怎么这么怕我,之前还说喜欢我,心悦我,难道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谢濯正过脸,目光正对上她的。
  勾着她脖子的是她,半趴在他怀里的是她,出言调戏的还是她。但这种时候,武神音不知怎么的,脸突然热得要命。
  脸红归脸红,亲还是想亲的,她目光灼灼盯着谢濯的唇,一看就很软。
  他也不如往日一样,跟个木头似的呆立,而是抬起头去摸她的发髻。
  发髻已经重新梳过了,他摸的动作轻得要命,像是一片羽毛。
  武神音想,他今天就是想亲也得亲,不想亲也得亲。
  都到这个氛围了,不亲一下才奇怪吧?
  谢濯终于俯下来贴近,只不过不是武神音期待的那样,两人的唇甚至都没贴到一起,他只是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个亲吻结束得很快,武神音错愕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听到谢濯说:
  “阿音,你真的喜欢我吗?”
  第21章 你在对我们殿下做什么!
  武神音刚才积攒的不满顷刻全部退去,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冷静下来。
  这里可是东宫,是谢濯的地盘,她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再谨慎,要不然万一惹怒了他,可真是无路可逃了。
  装傻永远是最妥帖的办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仰起头去看他,眼睛里清澈得像是春日微风吹拂过的湖水。
  谢濯垂眸道:“你母亲要造反的事情,你当真不知道吗?”
  他事后想了想,怎么也不能把武神音摘出去。
  永安郡主造反这次的名头虽然是休夫,但一看便知,准备事宜绝非一蹴而就。
  就算武神音这一年都在上京,那之前呢,永安郡主做的准备工作真会都瞒着这一个唯一的女儿吗?
  这么想着,他便不由自主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冷意来。
  也是,不过短短几日,她的态度也殷勤太过了,不像是见意中人,仿佛要抓牢他似的。
  谢濯:“你之前说喜欢我那些话,全都是骗我的吗?”
  武神音刚才正在思索,自己的确事先已经知道永安郡主要造反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谎话肯定要真假掺半才不好分辨。
  她还没纠结个所以然出来,就听到谢濯又问了下一个问题,她心里有了选择,当即选择第二个问题,“我怎么会骗你!”
  她发誓这话说得绝对真心实意,她就是很喜欢谢濯啊。
  可就算她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谢濯面上也没有半分松动,只是落寞低下头去,轻声道,“直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做我也会帮你。”
  武神音心一横,索性道,“母亲造反的事情,的确是我骗了你,可我喜欢你绝对不是假的。一码归一码,你不能归为一谈。”
  谢濯望她一眼,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说实话也没有关系。今日在别院的事情陛下已经知晓,还特意找我过去问话,我都搪塞过去了。如果我再翻脸,陛下也要寻我的错处,你不必担心我会出卖你。”
  武神音听他这么说,心里确实长呼了一口气。
  怪不得他出去一整天呢,原来是去挨骂了。
  谢濯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他就算再临时反悔,他那个好爹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一定会先治他的罪。
  武神音道:“我怎么没说实话?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母亲的事情,我的确有所隐瞒,这也是因为我实在害怕,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可我对你的情意,却是半点没有伪的。”
  谢濯道:“你我相识虽久,可相处不过这几日。就这几日,你就生出来许多情意吗?”
  武神音反问道:“你也不是如此吗?”
  她的确是见色起意,但谢濯肯定也不清白。
  谢濯沉默片刻后方道:“我可不是如此。你初来我就注意到你了,只不过你眼里只有张收玉,从未有我的一点影子。”
  武神音心道,好啊,果然正如她之前所猜,谢濯就是一直对她图谋不轨。
  这种时候花燃为什么不在!真该让花燃好好听听,她蠢笨看不出来就算了,还要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不过,她对张收玉的青睐真有那么明显吗?
  武神音不由细细回想起来,她记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为什么谢濯还能发现?
  他该不会是在诈自己?
  武神音:“哪有?我什么时候眼睛里只有他了?”
  谢濯道:“你还记得你刚来上京的那次秋猎吗?当日可是我获得魁首,你一共看了张收玉十八次,却只看了我九次。除此之外,还看了润泽三次,看了让慈四次。”
  武神音一阵无语,去年秋猎的事情她怎么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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