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武神音匆匆看了一遍,在末尾批了几个字通过,随后合上。
  她淡淡解释,“右相状元出身,人情练达,不可胡说八道。”
  山花燃轻哼一声:“我看那个姓闻的也就那样,天天笑容满面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事。跟这个关系好,跟那个关系也好,活像个墙头草,谁也不得罪,谁也不讨好,最多说一个中庸而已,哪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中庸,呵。
  武神音皱眉道:“右相二品大员,是你能在背后随意抹黑的吗?”
  她语气好似没什么情绪,但其中的不满稍微留心些就能听出来。
  山花燃微微一愣,下意识就去想闻霖的面容,莫不是阿音又看上了他?
  不可能。
  闻霖就算有几分姿色,但也是马上四十的老头子了,阿音才没有这种奇怪的爱好。
  那是什么原因?
  她立马先认错:“我就随口一说,没什么别的意思。”
  武神音依旧神色淡淡,端坐在书案前,并未分给她眼神。
  山花燃站在前面,看了一小会儿,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道,“阿音,我刚刚说错什么话了吗?你为什么要生气啊?”
  武神音并未抬头,只道,“我并未生气,你多想了。”
  山花燃尴尬“哦”一声,只觉得好像碰了一鼻子灰,可阿音一看就心情不好的样子,她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吱哇乱叫起来。
  又消磨了一会儿时间,觉得无趣就自己出去了。
  她刚一出去,武神音就立马叫来值守宫女,“我的书房,人人想进便能进吗?”
  山花燃出了殿门,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两天天气温暖起来,她也脱去了笨重的冬衣,觉得浑身轻快起来。
  她本来是觉得很开心的,可这些天阿音真的好奇怪。
  可要说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来。
  阿音没有发脾气,只是不冷不热的,似乎是不太想搭理她。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又没闯出什么祸。
  思来想去,该不会是自己在家休假这段时间,阿音跟谷藕生更好了吧?
  她被抛弃了?
  一路心不在焉往东宫外走,今天仰月清正好也休沐,她准备去找她一起玩,最好能让月清姐指点自己两招,好一雪前耻,把那个姓谷的臭丫头按着打一顿。
  对了,最近不是还新来了个戈泊文吗?
  陛下好像很喜欢戈泊文,娘也说了,戈泊文又聪明又厉害,她也要跟个泊文搞好关系才是。
  路过左春坊,正好看到一小撮人聚成一堆,她一眼就看到里面的谷藕生。
  不是她眼尖,实在是谷藕生高得过分,在一群弱不胜衣的单薄文官中也格外显眼,她还偷偷羡慕过。
  不过现在……
  她立马喊道,“谷藕生,你又擅离职守!”
  第46章 算命大师
  这一声气势汹汹得很,山花燃想着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拿出上级的威风凛凛,走到那撮人面前,皱眉训斥道,“现在可还是当值时间,你怎么能擅离,在这儿跟这些人胡闹呢?”
  谷藕生还没说话,一旁的阮子稷就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叫胡闹啊?你要逞威风也要看看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午时,我们都下值了,而且我们又不归你管。至于谷藕生,今天根本就不是她当值,你要训谁啊?”
  谷藕生只反应慢了一下,就被他抢先开口,好不容易等他说完,立马抢着开口,“就是,我今天又不当值,你管得着我吗?”
  虽然她也不喜欢阮子稷,觉得他又弱又酸,没事就唧唧歪歪的,但山花燃她也同样看不顺眼。
  不就仗着比她早认识殿下几年吗?每次都要把她从殿下身后挤开。
  烦死了,这样她还怎么立功升职啊?她可不想一辈子只当个四品官。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容忍她的顶头上级是个大草包。
  不行,她不服,打不过她,凭什么比她官大一级!
  想到这,她看向山花燃的目光也不屑起来,仿佛是在明晃晃地嘲笑:走后门的草包。
  山花燃再不聪明,也能察觉到这目光的含义。那日比试,自己输了,这件事情有不少人知道。
  她毫不怀疑这群人传话的速度,一传十,十传百,估计现在不只是东宫,恐怕是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不是谷藕生这个傻子的对手了。
  这个认知让她脸热起来,一半是羞得,一半是气得。
  于是她也顾不得事情缘由是什么,直接脱口而出,“你不要以为运气好赢了我一次,就可以一直赢我了!有本事,有本*事今天再比一次,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谷藕生的少脑子程度也和她不相上下,脾气暴躁甚至还要更胜过她,又怎么会有不应战的道理呢?
  于是乎,半个时辰后,两人都顶着个花脸,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被压到了武神音面前。
  同样在场的还有那撮看热闹的官员,八卦的阮子稷脖子伸得老长,恨不能将眼珠子先摘下来送到殿里看个明白,然后再安回自己的脸上。
  看见他这副德行,武神音索性也把他叫了进来。
  山花燃和谷藕生从进来那一刻,就开始相互指责起来,吵嚷的她头都痛死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她们俩不是一家人,也七嘴八舌的惹人烦。
  还是把阮子稷这个局外人叫进来问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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