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谢濯认命要动手,孟青蓝忙跑过来道,“这怎么能让您动手呢?还是我来吧。”
谢濯摇头道:“以后说话不必这么客气,毕竟……我们是兄妹。”
孟青蓝巴不得他这么说,忙附和道,“对对对,一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但谢濯真没干过这种话。
他从出生起就是太子,就算皇帝有心忽略,可也不屑于在衣食住行上苛待他。
最难忍的一次,是一次打猎误入泥潭,黑泥脏就算了,那味道简直是要熏死人。
如今孟青蓝的家味道虽不至于那么呛鼻,但脏乱程度好不到哪里去。
依照孟青蓝的俸禄,请个女使还是可以的,但她一个人住惯了,也不觉得要花这些冤枉钱。
她一边收拾一边想着,要不要明日便去请一个小仆。她吃苦惯了,武神音的小心肝肯定是不能吃苦的。
而且虽然是名义上的兄妹,但她们到底没血缘关系,这又是第一日相识,她还怕谢濯对她图谋不轨呢!
嘿嘿嘿,虽然吃亏得不一定是谁。
但是孟青蓝脑子里只有升官发财,男人要往后排排。
所以,她还是避嫌吧。
正这么想着,自家大门被“蹬”的一下踹开,谷藕生大摇大摆走进来,阮子稷很在后年。
幸好门只是虚掩着,并未挂锁,要不然又要花锁钱了。
孟青蓝松了一口气。
第58章 成亲
谷藕生之前来过,阮子稷确实第一次来,当下便被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谷藕生嫌弃道:“怎么比猪窝还乱啊。”
阮子稷埋怨:“殿下也真是的,怎么能让郎君住这种地方啊?”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动起手来,还催促谷藕生道,“别干站着了,在殿下面前怎么夸下海口的,你忘了?”
他原来还真以为谢濯死了,偷偷哭了好久,没想到这只不过是一个谎言。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想埋怨谁不告诉他了,反正人活着就好。
武神音和谢濯都是他的恩人,他哪一个也不想放弃。
其实他还偷偷想过,会不会是殿下腻歪了就……
唉,是他小心眼了就行。
谷藕生苦着脸动起手来。
孟青蓝很是不爽这两人,之前对这俩傻子倒是没什么看法,但现在,自觉身份水涨船高,这两傻子闯进她的家里,居然对她这个主人视若无睹。
尤其是谷藕生,手下东西不看是什么就要一起拿起扔掉。
她只说了两句,这傻大个就要动手,她便只敢在心底抱怨。
虽说明日可以告状,但今日挨打可是免不了的,这谷藕生一看就力气很大,别说自己一个弱质文人,恐怕这里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唉,还是先忍忍,明天再和武神音委婉告个状吧。
四人到半夜,才把家里勉强收拾出来个人住的样子。
孟青蓝本来还在心疼蜡烛,但转念一想,自己马上都是皇亲国戚了,蜡烛以后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何必这么小气?
外面已经宵禁了,谷藕生阮子稷二人也只能将就一下。
孟青蓝家没有多余被子,幸好这天也不冷。
次日正好,赐婚的圣旨过来,这里也总算能让宣旨人有个站的地方。
更稀奇的是左邻右舍们,他们都知道孟青蓝有个兄长,但早就不见了踪影,没想到居然又回来了,还要成为皇太女的驸马。
这让人怎么能不想看看呢?
孟青蓝要去官衙,谢濯便有落单的时候,他是真没见过这一番场面,大爷大娘们还有一堆小孩子,对着他笑着说着,虽然看得出来是好意,但时不时要扯一下他的袖子,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他以前参加过的各色聚会也不少,可没人会这么动手动脚的。
他也不太敢答话,生怕哪里就漏了陷,他毕竟不是真的孟家大郎。
还是谷藕生过来虎着脸把人都赶跑了。
以前都是别人训她,这次她也想过一下这个瘾,一本正经道,“郎君你不能这样,你越这样他们就越得寸进尺。”
谢濯没说话,他其实是惊呆了,毕竟以前真没见到这副场面。
一阵风吹过,带着暖融融的春意,不知道这阵风有没有途径东宫,拂过别人的面庞呢?
左右不过一月了。
***
武神音是真的无语,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招惹到了崔晔。
赐婚的圣旨刚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就闹出来了崔晔要自杀的消息。
她本来以为他是和以往一样闹着玩的,却没想到居然来真的。
此刻看着他落水后苍白的脸,人虽然已经醒了,两个眼睛睁着,但只不说话。
武神音对他、对整个尹王府感情都很复杂。
是血亲,可霍娓依旧像是一根刺在心间。
偏偏她还不能追究,这一点的血肉亲情她一定在维护好,最起码在周白鱼的面前一定要维护好。
“你又发什么疯?”
崔晔半合上眼睛,脸上终于有个变化,嘴角向上扬,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我的确是疯了,都是你逼的。”
武神音:“?”
不是关她什么事啊。
崔晔的发丝还湿着,在衣领上留下湿痕。他本来是极其骄傲自矜的,像是只高傲的孔雀,此刻却也有了几分难得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