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说什么,我就说那小子前几天那么决绝要分家,原来是私藏了钱啊。玉荷,跟我去段小子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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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蹊跷
  月明星稀,饶是初春也略显寒意,宋任仪把床铺上新买的被子后,难免出了一身薄汗。
  春衫较为简单,汗意粘着衣服的内衬,若隐若现间露出偏粉的肌肤,胳膊抬起拭去额间的汗滴,垂下后肩膀上衣服也跟着滑落。
  段湛川想要过来帮忙,就看见那人圆肩和连着过去清晰的锁骨。
  少年身上一晃而过的美景在段湛川脑海里来回跃动。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夺门而出,神色是他自己察觉不到的慌乱:“我先出去。”
  宋任仪把衣服拉上来,落寞的看着他走路差点绊倒到房门口的样子,托起脸颊歪头有些疑惑,他的夫君人不仅失忆了,现在连他的意思都看不懂了。
  吹了少许的风压下燥热,段湛川看着屋里坐着的宋任仪,左脚停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两辈子加起来都这么长时间了,在恋爱方面却还是个毛头小子,只是偷偷觊觎的美景便不由自主红了脸。
  想到眼前洁白如雪的宋任仪,他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一股脑全冲脑门上,他觉得鼻尖痒意袭来,手抹了一下定睛一望,红色的血与手互相辉映。
  宋任仪看他在门外愣住的模样,披上外衣走出来把他的头仰起来,用手帮他捂着鼻子:“怎么了,先仰着头等血止住再说。”
  喉咙间倒流的腥味还混着宋任仪手上的清香,他调整好呼吸在心里念了还几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段湛川自认为扬起了真切的微笑:“任仪,我没事。”刚止住的血又顺着地方下来。
  他觉得只要自己不看见宋任仪就没有事情,宋任仪跑过来关心他的模样太过单纯,段湛川实在不敢让他知道自己龌龊的想法。
  美人在怀心不乱,等哪里举办忍者神龟他必定要去参加。
  时候不早,段湛川终于止住了血,刚起身就被大门外踩碎树枝的声音吸引过去,几人拿着火把走了上来,火苗点亮地上的路,还能听见一个妇女咒骂的声音。
  “没想到段小子存了这般糊弄我的心思,我就应该把他钱全都抢过来孝敬我,玉荷你说说你在车上都看见了啥?”
  黑夜中一位稍年轻的少女道:“奶奶,什么都有,那肉还是猪后腿,红彤彤的可好看了,肥瘦相间还能榨油。”
  段湛川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大概明白,还是下午回来惹出的祸端。
  “咔嚓”一声,段湛川利落地卸掉一根桌子腿,把在椅子上玩耍的小宝抱给宋任仪,拿着桌子腿反手锁了门。
  “任仪,你哄好小宝,等会声音大我怕会吓到他。”想到屋内一个小哥儿抱个孩子,两个人都需要精心呵护,段湛川轻声开口,“任仪,别怕,我在呢。”
  宋任仪还没有被人这样的对待过,小宝的手还被拉在手上,他走下床对着门外依稀可见干净修长的背影,在他投在门框上的影子抚上去:“知道了,那你也小心一点,如果他们是要我去干活的话……”
  宋任仪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还没等他说完,段湛川就摇头否定他的话。
  宋任仪不知道这一次段奶奶来究竟想干什么,他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夫君,整个人深深地沉默了。
  段奶奶唯利是图,她想做到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现在她能来肯定做了十足的准备,要是伤到夫君了怎么办?
  段湛川知道他总是为别人考虑的心思,在段奶奶推门之前教他了一句道理:“任仪你要记得,我是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除非别人敬你爱你护你忠你,若是其他人那便直接……”
  “打,到,服!”
  这话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黑夜里,莹润的烛光照在他身后,段湛川半边身子已经陷入了黑暗,如同恶狼一般对来人虎视眈眈。
  一个是他的哥儿,一个是他的儿子。
  不论怎样,他都要保护好他们。至少,至少不能让他们受委屈。
  段湛川瞅准三人中后面身材精壮的男子,丝毫不留情拉起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随后放荡不羁的扬起脸:“大半夜我还以为贼到我家来了,原来是大伯啊。”
  在地上的男子直呼疼,哎呦好几句,手上火把被他摇的乱飞,一点掉落的油滴落到他的袖子上,瞬间半个袖子被吞没在寥寥火中,段湛川贴心在他胳膊上几脚湮灭最后的火苗。
  “大伯真是不小心,”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得亏这火没把大伯烧成残废,否则大伯母这一辈子得哭晕在炕上。”
  段奶奶举起指头指着段湛川,眼神狠厉,声音像母夜叉般嘶哑难听:“他可是你亲大伯,你竟然打他,你还有没有孝心!”
  段湛川突然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定然不认,他把棍子在门上敲敲:“这是我家,你们几个人大半夜鬼鬼祟祟,我开门防贼先行一步有什么不对?”
  段大伯被段玉荷扶起来,弯着腰吸着冷气,恼怒道:“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信不信等我儿子当上官定然让你在石头村待不下去!”
  段大伯的儿子,“哦,段泯啊……”
  段泯他当然知道,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考上个童生沾沾自喜几年都没有成绩,倒是跟着那群富家子弟学起来喝花酒,最后爱上一个的青楼女子,说的一嘴花言巧语然后抛下未婚妻追随爱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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