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温晚腾地站起,摔了椅子,“就会说我,怎么样都是我不对,我去死得了吧!你们就开心了!”
脾气暴躁,骂人难听,她平时牛叉叉的,谁敢说她一个不字,当即就翻脸。
好家伙,居然还会哭,会议室满桌子人都吓得一激灵。
温晚跑回办公室,下面几个亲信急忙跑来给她递纸,问她是不是生活中遇见什么难事了。
都不相信是这次策划案导致的。
傅明玮跟过来,“我可一句没骂我,说你一句,你顶我十句,谁说得过你,可别倒打一耙。”
他怕人误会,上次温晚砸办公室,让他颜面扫地不说,回家还挨了一顿骂。
“我失恋了不行吗?”温晚朝他大叫。
傅明玮一脸看稀奇,“你爸上次来,不是说你明年春天就要结婚了,怎么会失恋。”
他“哈哈”笑了几声,“你被甩了呀。”
温晚骂了句脏话,拳打脚踢把人都赶出办公室。
她趴在桌上哭,想起小时候,考试没考好,老师不咸不淡说两句,她比灯泡还薄的一颗小玻璃心“啪”就碎掉,也是这样若无旁人,嚎啕大哭。
每每她情绪崩溃,谢舒毓一定会出现在她身边,抱住她肩膀,又轻轻托起她的脸,纸巾点点洇去泪珠。
电话接通,她声音带着浓浓的哭泣,话都说不清楚。
“小、小筷子。”
“怎么了。”谢舒毓声音却过分平静。
温晚更加绝望,这个世界并没有任意门,即便有,谢舒毓也不会来的。
“我想你。”温晚哭着告诉她。
我想你,特别想你。
我错了,真的错了。
别丢下我,别拉黑我,别不理我。
她的声音充满绝望,她悲伤到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即死去。
电话那端,却始终沉默,手机好像掉进大海里。
黝黑的海水中下沉,不断下沉。
温晚一颗心也系挂其上,逐渐远离陆地,失去赖以生存的氧气。
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沉重吐息后,“咚”一声,希望触底。
“我在上班,没什么要紧事,就先挂了,回头再说。”
谢舒毓确实很忙,她也在开会。
跟温晚不同,她热爱工作,她的上司人很好,她不会跟她顶嘴,背上房贷后更是处处小心。
跟温晚不同,她的世界,只有自己。
温晚不依不饶,像所有失恋被甩的人那样,发了疯一样给谢舒毓打电话。
起初,谢舒毓只是不理,并发信告知,在开会,不方便。
但根本没有效果。
主编在前面讲话,给大家分配工作,电话还是不断打来,谢舒毓只能选择关机。
打不通了,温晚从老板椅滑到办公桌底下,颓坐在条纹地毯。
以为自己又被拉黑,理智荡然无存。她给谢舒毓发消息:[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原谅我。]
她想象电话那头,谢舒毓看到消息一脸焦急跑出办公室,站在走廊窗边,颤着手回拨电话。
她会故意不接,假装自己已经死掉。
然后……
不出意外,今天中午就能见到人,谢舒毓会专门请假过来看她,她们会和好。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
温晚丢开手机,倒在桌下,从现在开始,她只当自己死了。
半分钟后,她爬起来。万一谢舒毓没看到消息呢,她刚才说了在开会,杂志社跟她们这种企业环境肯定不一样,杂志社都是文化人,开会的话,气氛很严肃的。
只是起身之际,用力过猛,她头顶撞在桌沿,痛出了眼泪。
发消息把助理叫进办公室,温晚已对镜整理好仪容。
“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她拨下那个烂熟于心,甚至是倒背如流的号码。
仍是提醒关机。
没事了,温晚抹了下脸颊并不存在的泪,手机递还,“你去忙吧。”
她重新缩回办公桌底下,试着撤回消息,为时已晚。
像小学生玩过家家,温晚把笔电、鼠标,文件等都搬到桌下。
她用靠枕垫着屁股,抻着两条腿,给谢舒毓发消息。
[你放心,我就算死了,也绝不会死。]
第73章 她没资格
跟谢舒毓。她的发小,闺蜜,至亲挚友,床伴,爱人……
总之,这世间一切代表亲密关系的汉语词组都可以完美套用的那个人,谢舒毓。
她们分手,或者说被甩更为准确的第一个工作日,温晚加班到凌晨两点。
在桌子底下。
她的丧心病狂整个傅氏出了名的,部门员工私下拉群吐槽是常事,但因为她足够大方,经常请下午茶,其实人缘不错。
甚至还有人替她找补,夸她真性情,羡慕她稳定的精神内核。
有疯当场发,从来不内耗,这又怎么不算是一种稳定呢。
温晚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议论她的,她不在乎。
真正在乎别人眼光的人,是不会轻易发疯的,她们时刻守卫好自己眼前那一亩三分地。
人大致分为两只,下雨的时候,躲在屋檐下,或是冲到雨里去。
除了上卫生间和面见客户,温晚一整天待在桌下,办公室玻璃墙边挂的百叶窗也懒得拉,随便大家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