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周漪月不解:“故人?”
  锦绣正要说什么,凌云掀开帐子进入,朝周漪月躬身行礼:“公主殿下,将军差我来跟您说,我军即将启程,往越州城去。”
  大军行军迅速,就在晋军南下之时,越州城内,一众官员围坐在刺史衙门内,愁容满面。
  越州与其他城不同,周围驻扎着数万精兵悍将,虽说不及晋军数量一半,但城池易守难攻,若是晋军前来,足以据坚城与他们一较高下。
  可前不久,梁帝携禁军侍卫抵达越州,刚一入城便下令设立行宫,命刺史衙门速速筹备,皇家礼仪上不得有丝毫减损。
  有官员痛声道:“如今我梁夏大半江山都被晋军占去,陛下不思复国,反而耽溺与享乐,每日早晚着龙袍,头戴冕旒。”
  “是啊,还要我们四处搜集珍宝古玩,铺设锦绣绸缎,保证行宫彰显皇家气派,你们说说,这成何体统!如此下去,我大梁岂有生机可言?”
  梁帝即便是在这偏安一隅之地,也要维持着那套繁琐的宫廷礼仪,仿佛外界的烽火连天与他无关。
  任谁看着这样的皇帝,心里都只会感到深深的绝望。
  屋漏偏逢连夜雨,恰在这时,有士兵快马来报:“大人,晋军不知为何突然加快了行军速度,三日后就要抵达越州!”
  越州刺史当场晕了过去。
  此时,行宫内的皇帝也得到了消息。
  他几乎当场将手中的金杯掷了出去,美酒泼溅到那些腰肢纤细的舞姬身上,惊起一阵娇声。
  梁帝怒喝:“去,叫窦将军来见朕!”
  不多一会,窦将军入殿,梁帝赶忙起身相迎,将现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遭。
  “窦将军,朕闻晋军将至,心中并无丝毫惧意,我大梁子民,自古便有不屈之志,岂能轻言投降?”
  “更何况,越州易守难攻,为我西南重城,一旦失守,大梁再无生机可言!朕意已决,誓与越州共存亡!爱卿,你可愿与朕一道?”
  此话掷地有声,窦将军当即下跪道:“陛下放心,末将定当以血肉守城,护我河山。”
  梁帝心中暗喜,面上却更加凝重:“朕知道,此战凶险异常,需有万全之策。你放心,朕将亲率越州军于敌后设伏。窦将军只需坚守城池,为朕赢得时间,待朕率军将晋军一举歼灭,你我君臣共饮庆功酒!”
  “朕知道,窦家过去受了委屈,朕也是寝食难安,亦深感愧疚。如今敌军已至越州边境,如此危机时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辈君臣?”
  “爱卿,你说呢?”
  窦将军跪拜于地,声音铿锵:“陛下言重了,臣愿遵陛下旨意,抛却私怨,誓死保卫大梁,共赴国难!”
  声音在殿内回荡,梁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第42章 信物
  窦将军退下后, 皇帝吩咐太监:“去叫梁贵妃和太子来见朕。”
  不多一会,一阵清脆的环佩声由远及近,宫门处, 梁贵妃款款而来。
  与梁帝一样,身着华丽宫装,锦缎之上绣着繁复精美的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额头花钿盈盈欲滴,脸上描画着精致的妆容,却难掩眼下乌青, 自从五皇子在逃亡路上病逝后, 她美眸便再没了光亮。
  一旁的太子搀扶着自己的母妃,同样是身着锦袍, 头戴玉冠, 尽显皇家体面。
  “儿臣、臣妾参见陛下。”二人行礼,声音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梁帝将方才的事大致说了一遭,晋军不日就要抵城, 他已经跟窦将军商量好了里应外合之法。
  闻言, 太子以为皇帝是要他表态,当即下跪:“父皇放心,儿臣请命率军出战, 定要将晋军一举剿灭!”
  这么长时间来,他们像过街老鼠一样被晋军围追堵截, 他早就心里憋着一股火。
  本以为能得到父皇的夸奖, 谁知梁帝听了怒斥于他:“鲁莽匹夫, 何知大局之重!”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 你我父子若能逃脱此劫,日后尚可图谋东山再起。至于百姓与将士, 生死有命,非你我所能掌控!”
  太子讶异:“父皇是说,您不打算跟晋军对抗……”
  梁帝不置可否,面前两人俱是愣怔在原地。
  见两人沉默不言,梁帝心生怒火:“怎么,你们在质疑朕的决定?”
  “儿臣、臣妾不敢!”
  梁帝怒火未消,一抬眼望见梁贵妃,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厉声质问:“朕还没死,我大梁还未亡,你这般死气沉沉给谁看?”
  “你的凤钗呢,为何不戴你的凤钗!”他嘶吼着,每个字都像淬着血。
  “朕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朕,觉得朕是亡国之君,没落了,没用了,不值得你们尊敬!”
  梁贵妃几欲窒息,苦苦挣扎道:“陛下,臣妾,臣妾……”
  她欲开口求饶,却被梁帝粗暴打断,挥手猛扇了她一耳光。
  梁贵妃踉跄几步摔倒在地,珠钗散落一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她捂着脸,发髻凌乱,含泪看着这个宛若疯癫的男人,那双曾经对她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仿佛要吞噬一切。
  太子上前紧紧护住贵妃:“父皇息怒!父皇息怒,母后伺候父皇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求父皇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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