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这大概也是维多利亚女王在东区这种地方也很得到爱戴的原因。
伦敦东区的人没有什么远见卓识,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如意肯定都是这个地方的上层阶级的问题,并且理直气壮地仇恨他们。同时,他们还有一种很朴素的心理:能够让他们过上更好日子的就是好人,其余就是个屁。
在周围那些“屁”的对照下,维多利亚女王凭借自己美丽的外表与亲切的态度,实际上能给大家带来的好处,成为了伦敦东区人心中上流阶级的白月光也不奇怪。
他们用来回报女王的方式就是在她的巡礼上面尽可能地赚更多的钱,然后制造出更多更多的乐子……嗯,听上去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就对了。
“掉进泰晤士河的人不要拉!那是属于女王的东西!只有女王才有资格把他们重新带出泰晤士河!咕噜咕噜……”
在泰晤士河边大喊的人不知道被谁一脚踢下去了,很绝望地在里面呛水。
“你该不会把惊喜放在了泰晤士河吧?”
费奥多尔问道。
“我才不会呢!泰晤士河有什么好玩的。”
对方回答得理直气壮:“我藏东西当然是在好玩的地方喽。”
费奥多尔挑眉,然后换了个话题:“整个伦敦的人都算是你的私有物品吧,为什么规则里还特别提到了泰晤士河?”
“人人平等,但总有一些人更加平等。这里的人都属于我,但总有一些更加属于我。”
对方很真诚地回答道:“我还以为你懂得这个道理呢。”
那颗星星的落点计算并不算困难。骨鸟飞上天空转了一圈就迫不及待地落下来,“咕咕咕”地想要拽着几人去看看了。
“那……”费奥多尔还想要说什么,但被太宰治直接拽住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看向远处,用飘忽的语气说道:“有的人就是想要和别人玩呢?”
不管是带着他们跑来跑去,还是让他们能够过来观看泰坦尼克号,说不定就是对方很孩子气地想要找人陪自己玩。就是这样单纯的原因。
费奥多尔愣了一下。
莫里亚蒂女士的笑声在他耳边轻轻地响起来,就像是雾气轻轻地蔓延而过。
“你肯定也有想要和别人玩,结果被人问一大堆目的的时候。”祂笑着说。
费奥多尔知道这句话不是祂对自己说的,而是对太宰治说的。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没关系,我原谅你。”祂很宽宏大量地说,“我们都是不愿意相信别人的坏蛋,把别人当成自己来看待的家伙。”
骨鸟歪了下脑袋,飞过来用尖锐的喙戳了戳费奥多尔。
快走快走,难道你们对这个都不感兴趣吗?
星星落下来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就在伦敦东区里。
全程莫里亚蒂女士都在俄罗斯人的脑袋里面哼歌,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而且越哼越大声。只不过这次费奥多尔没有觉得对方吵:就当做这是一部电影的背景音乐了。
这里也有不少人。虽然大家都很喜欢这位女王,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花自己一天的时间去看女王的那那艘船到底能去什么地方的。
就像是莫里亚蒂女士说的那样,这个活动还是太无聊了一点。
“实际上它唯一的意义就是给一个足够分量的理由,让一个短暂的时期里,不同阶级的人能够互相接触。”
莫里亚蒂女士很认真地说道:“他们需要了解彼此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知道这种想法很不切实际,但是不能没有。不能把这两个群体彻底割裂开来。他们需要意识到,他们是同类而不是两种生物……”
“那为什么会有每个城区的规定呢,这种规定正好把‘下等人’给困住了。”
“因为我需要欺骗所有人。”
祂语气温柔地说:“贵族有更多的知识,但是他们的思维也被我掌握。他们帮我完成我的工作。中产人士们有太多的顾虑,也太容易自作聪明,在社会舆论下能被我们轻易地推动。”
“但最后那群穷人——他们是最危险的,最不稳定的。所以我让他们终身基本只能待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没有向上走的希望,没有知识,所有的冲突都由自己内部消化。但不得不说,在那个小圈子里,他们是最自由的,没有人管他们。”
“无.产者和牲口都是自由的。”*
费奥多尔用《1984》里的这句话回答。
对方笑得很大声。
“不,他们不是牲口。”
祂轻快地说:“我这么做只是我畏惧他们的力量,敬佩他们无处发泄的生命。”
“我的居民都是人类,即使我可能不在乎他们的人权。对吧,弥尔顿?”
祂主动喊了自己另外一位能够联系到的人的名字,声音里笑意盈盈。
“是啊,你就是个混蛋。”
弥尔顿随和地说道:“你打着为所有人都好的旗号,把人逼到了除了生理上还是人以外,其余都算不上是人类的地步上。”
可祂偏偏又是那样真诚地爱着人类,爱着每一个人,爱到了弥尔顿都无法否认的地步。
“你们知道吗?很多东西在上层阶级里面是不允许的。但是东区的人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他们想违背法律就违背,想不听我们说话就可以不听,他们还可以骂我们……这都是东区人民默认拥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