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巴黎公社的社长么……”
  孟德斯鸠思考了几秒,回答道“我和伏尔泰的职务都和异能者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也不经常和他打交道,不过这样一看,他应该是一个很浪漫的人。”
  “卢梭很喜欢和这种人待在一起。”
  在房间内的北原和枫正在通过电话和孟德斯鸠聊天的时候,法布尔正趴在桌子上面,蔫头耷脑地看着上面放着的三个蝶蛹。
  它们都有着明亮耀眼的闪光,像是金子所制成的工艺品,但是有不少地方都已经变得晦暗,好像下一秒就要熄灭的灯光。
  “已经是化蛹的第十天了……”
  法布尔嘟囔着“一般也就是七到十天就能变成蝴蝶,但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还是说从热带雨林到了法国,有点水土不服?”
  罗兰双手抱胸,一脸黑线地看着桌子上面的蝶蛹“道理我都懂,但是你带着这群家伙来我这里干什么?我又不是昆虫医生,你难道还要我弹一首曲子给他们助助兴吗?”
  “诶,好主意!说不定它们听到音乐就会飞出来了!”
  法布尔眼睛一亮,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兴奋地扑上去,幸福地蹭蹭“我就说每次待在罗兰家的时候运气都特别好!”
  “好个鬼啊!每次你来我就要倒霉!给这群家伙弹钢琴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吗?”
  “罗兰——我不允许你污蔑你自己!明明这个主意听起来就超级有意思!说不定有用呢?”
  房间内。
  北原和枫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然后好奇地问道“对了。我总感觉你对卢梭的交友问题很担心,是我的错觉吗?”
  “他的确让人很担心。”孟德斯鸠的语气有点无奈,“他当年第一次遇见伏尔泰的时候,他甚至差点……他之所以讨厌男同性恋,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意识到对方省略内容的北原和枫愣了一下,很久都没有敲下一个字。
  “这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旅行家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的确很糟糕。他很容易被人骗,这些人就是他认为的朋友。比如……有时候他会突然狂热地想要旅行,然后那些人就会在路上把他的钱全拿走,让他流落街头。”
  孟德斯鸠的语气似乎是在讽刺,但说到最后的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沉默了,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不笨,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情感这种东西对于他的影响太大了。”
  这位总是被卢梭亲昵地用“查理椰”“查理椰”喊来喊去的人听上去有点沮丧,语气也低落了下来“是的,他总是惹麻烦。但我没有办法及时地帮助他,告诉他该怎么办,这也是我的错。”
  可这明明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错。
  北原和枫很想这么说,但又觉得这句话单薄到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也许如果真的要找一个错误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复杂而矛盾的世界。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世界上有一条法律,来保护那些被朋友伤害的人,来庇佑一些人狂妄而不理智的梦想,其实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孟德斯鸠用一种叹息般的声音说道“这样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他了。”
  “这样的话,我总觉得伏尔泰和卢梭也许会作为典型反面案例第一个被判。”
  北原和枫吐槽了一句,同时很刻意地打了个哈欠,努力想要让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摆脱这种无能为力的沉闷和忧郁
  “唔,重新说到我们之前的正题上——查理先生,你觉得巴黎圣母院通过这种方式重新修建的可能性大吗?”
  “这得看这本书出版后,到底在社会上能形成多大的轰动效果。不仅仅是在法国境内,也是在国外,甚至整个欧洲。”
  孟德斯鸠眨眨眼睛,也看出来了旅行家岔开话题的目的,于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开口道“具体原因我不说你应该也明白。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很希望这件事能够成功的。”
  北原和枫“嗯”了一声,继续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敲着字,同时认真地听着对方接下来必然会有的解释
  也许是当教授当久了,孟德斯鸠往往不会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话,正相反,他很喜欢解释自己某些念头和期待的来源。
  房间外。
  罗兰仗着自己个子比较高,一把子捉住了法布尔,同时看向桌子上的三个蝶蛹,忍不住挑了下眉“我说,刚刚是不是有一个动了?”
  “嗯?动了吗?”法布尔努力挣脱开,继续趴下去仔细观察,“没错!凯尔动了,然后是赛丽尔和洛斯……好耶,它们都在挣脱出蛹!”
  “虽然已经避开了死在里面的威胁,但是接下来的危险还是很大……要是没有力气,它们可能要闷死在里面了。”
  昆虫学家很担心地望着,直到一个金色的蛹破开了第一条缝隙。
  罗兰也难得没有说什么“讨厌昆虫”的话,即使这只正在钻出来的蝴蝶狼狈得要命,全身皱巴巴的、漆黑一片,看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翅膀。
  它用力地喘息着,努力地向着外面挣扎,几乎是要把自己往外面拔。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这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门内。
  “按照我们国家的潜规则,在发生的事情有过相关先例的情况下,可以根据先例的处理情况进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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