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飞鹰也拔出了刀准备迎战。
  这二人旗鼓相当,几乎打得难舍难分,周围众人难以靠近分毫。
  飞鹰几次就要砍到那人,却被他轻巧躲过。
  眼见着那面具人离床铺越来越近,赫世虞直接厉声呵斥飞鹰道:“飞鹰,你在做什么?还不给朕杀了他!”
  飞鹰是他历时多年找到的百年一遇的绝佳练武奇才,绝不会败。他是踏着人骨尸海走上来的,越是临近死亡,便越会激发他的潜力。
  于是,下一剑飞鹰没有避开。他选择用肉身承受下来。
  疼痛在四肢五骸散发开来,他的注意力却越发集中。面具人的动作在他眼前似乎变慢了。
  时银的注意力却始终集中在那面具人身上。
  他似乎很愤怒,又很悲伤。以至于根本没有思考,只想着刀刀击中飞鹰的要害。
  为什么呢?他在生气什么?
  尽管飞鹰看破了面具人的动作,但仍旧无法靠近他,更不用说伤了他。
  两人僵持不下,另一边,士兵逐渐落入下风。不需多时,其余暗卫便会围聚过来。届时,以一敌多,他不会有胜算。
  像是为了打消时银的顾虑,门外又出现了一个面具人,戴着猫咪的面具,从外表看,就像是在笑。
  他很快便进来接替了鬼面人的位置,飞鹰虽然急切,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面人向着赫世虞走去。
  “来人啊!护驾!”赫世虞背后抵着墙,退无可退。
  鬼面人看着他赤裸的身体,眼神发狠地举起了刀。
  “等一下——”
  时银挡在了他的面前,“要杀就杀我吧,放了陛下可以吗?”
  他透过鬼面,似乎是想要看清面具下的那张脸。
  二人皆因为时银的“大义赴死”愣了一秒。
  “朕把他送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再赐你黄金万两。朕知道你是在替岑覃生做事,可是他能给你的,朕可以百倍千倍的奉上。”他将时银推了出去。
  鬼面人似乎真的犹豫了。眼前这具曼妙、诱人的身体,很难有人会拒绝。
  时银颤抖着,身体却慢慢向着他靠近。他贴在鬼面人冰冷的盔甲之上,甲胄上粗糙凸起着的甲片,撕磨着时银敏感娇嫩的肌肤,在那桃色的痕迹之上又添“新伤”。
  鬼面人捏住了时银的下颌,拇指在他的唇上重重地碾过。
  “放过陛下,我跟你走。”时银背对着赫世虞,张嘴轻含住了那根拇指。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穿着坚硬铠甲的人,身体一颤,连带着手上都卸了力。
  松开嘴,只见那人的手指上留下了一抹浅淡的水渍。
  就在鬼面人还在犹豫的时候,门外再一次传来的动静。更多的暗卫赶了过来,士兵渐渐不敌,人数在减少。
  “人,我收下了。下次我还会再来的。”鬼面人开口,嗓音一如他的手掌,粗粝喑哑。
  时银本想回头,对着赫世虞留下一句什么“爱的”留言,眼前却漆黑一片。
  鬼面人卸下自己的披风,罩在了他的身上。下一秒,时银身体一轻,落入了一个说不上温暖的怀抱。
  怀抱的主人和这身盔甲一般,生硬粗鲁。
  “你弄疼我了。”时银钻在披风之下,声音像猫儿一样传入了鬼面人的心间,轻轻挠了一下。
  他搂得更紧了。
  剩下的士兵紧随其后开始撤退,方才戴着笑猫面具的那人早已在混乱之中脱身。跑不掉的士兵也没有给暗卫留下任何一丝反应时间,他们当即便抹了脖子。
  一群死士,完成不了主人的任务,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最后的路只剩下时银和鬼面人两人。
  时银似乎一点也不怕他。赫世虞将他送给了鬼面人,便意味着,鬼面人可以选择将他杀死。
  “你不怕我吗?”鬼面人沉声问道,声音就像天鼠,在夜里撕挠着人心。
  时银听着他的话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披风下传出,闷闷的。
  “大人从皇帝手上把我救了出来,我感谢大人还来不及,为何要怕?”
  鬼面人的刀挂在腰间,沿途滴血不止,落在砾石铺就的路上,好似夜里开出的花。
  “那,你要怎么谢?”他健壮的臂膀将时银牢牢禁锢其中,明明声音如此可怕,却让人听出了一丝期待。
  “以身相许,大人要吗?”时银紧紧搂住了鬼面人的腰身。
  被恩人相救,以身相许应当是很正常的事吧。时银听玉茹平日里给他说的许多话本里,都有这个桥段。
  鬼面人听到这个回答,面具下的脸却是一僵,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时银神色不虞,声音却甜的发腻:“如果我说,我只对大人这般,大人听着会高兴一点吗?”
  披风下的他轻轻阖上眼,唇角微勾。未着寸缕的他在前进过程中,身体与坚硬的盔甲摩擦不断,身前早已一片红肿。
  他紧紧蜷着双腿,脚尖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鬼面人身下的位置,随着他的晃动,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了那处。
  下一秒鬼面人便握住了他的脚踝,冷玉似的肌肤上,很快便留下了五道鲜明的指印。
  时银感觉鬼面人似乎跨过了一道门槛,随即是房门关闭的声音。
  他将他扔在了床上。
  身下一痛,时银揉了揉身子,慢慢将头钻出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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