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入目的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黑暗,时银试探着深处脚尖踏进去,但又很快收回了。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是这黑暗深处在冥冥之间对他又有一种蛊惑的吸引力。
  推开门,时银走了进去。
  眼前像是被黑布遮掩,不可视一物。但是身体有着前进的本能,指引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啪哒”,脚步落下时,地上亮起了一盏微弱的荧光,明灭交替,映出了墙壁上的那一张脸。
  时银倒吸了一口凉气,被那张几乎占据一半墙壁的肖像画吓了一跳。
  借着微弱灯光,时银看清了这上面的人。
  同样是异瞳,一蓝一紫,模样却与奥西里斯有着差别。
  是他的祖先一类的人吗?想着,时银继续往前走。
  随后,他每走一步,脚底便会亮起一盏灯,与此同时,照亮墙壁上的一副油画。更诡异的是,这些油画的主人公虽然长相不同,可是动作姿势、眼睛的颜色,嘴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露出的脸庞越来越多,时银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逃离这里。
  但那些眼睛却像是活了一样,如影随形地在背后盯着他。就好像攀到了他的肩上,如蛆附骨般地凝视着他。
  你终于来了。时银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个声音。
  身后的灯不再亮起,时银走到了尽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更为巨大鲜活的油画。可是让时银震惊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
  油画上金发蓝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画上的他也在盯着他笑。时银背后冒出了冷汗,因为画上的衣服他确实穿过,就连画中出现的地点,时银也有一些印象。
  这幅画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画的?又出自谁人之手?
  他来到这里真的只是巧合吗?
  连廊上的油画此刻仿佛连成了一条线,线的终端在他的身上,线头呢?又该掌握在谁的手里?
  时银的目光又挪向了一旁,那里,还有着最后一幅油画,只是它被一面红色的绸缎从头到脚地遮盖了起来。
  直觉告诉时银,答案或许就藏在这个绸缎之下。
  他伸出手,指尖就要碰到绸缎的一角。
  究竟是陷阱,还是答案?
  可是,绸缎还是从手心滑落,面前的墙壁开始强烈震动起来,将时银碰撞在地,紧接着,这面墙发生了翻转,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嘴角噙着笑意的不速之客。
  “我不是说了,要好好休息的吗?为什么不遵从医嘱?”
  “奥西里斯。”时银双手撑地,他抬起头,眼神倔强不屈:“你究竟是谁?”
  奥西里斯的目光划过时银细白的脚踝,眼神在他的脚趾上打着转,随即轻声一笑,在这寂静的连廊之上显得缱绻又清晰。
  “这个,需要你自己想起来,阿银。”
  “我们确实见过,你无法想象我们的相遇跨越了多少的时光。”
  “刚刚的那幅画,你喜欢吗?它是为你而作的。”
  奥西里斯自顾自地说了许多,两只眼,一只透出癫狂的愉悦,另一只又藏在黯淡中,独自哀伤。
  事到如今,时银再次沦落为了一只笼中鸟,只能无力地扑闪着羽翼,看着外面的世界。
  奥西里斯弯身将时银抱起,沿着连廊向里折返。那些画像因为他的到来安静了许多,诡异的注视从时银的身上消失了。
  此时,他们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油画。
  时银又回到了房间,不过这次是在三楼。奥西里斯将他放在了床上,并没有要为他处理伤口的打算。
  “我以为,公爵殿下应该相当有洁癖才是。”时银阴阳怪气地嘲讽着。
  奥西里斯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脱去了鞋子,躺在床上,然后伸手将时银揽在了怀里。
  时银说的确实没错,他确实有着异于常人的洁癖。可是,这并不包括他。
  “没事,我会连同你的肮脏一同溺爱。”
  听着这句“肮脏”,时银强忍住了反驳的想法。
  人类有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和这种阴暗的怪物,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被奥西里斯搂着有些难以入睡,但是消耗殆尽的体力容不得他拒绝。很快,他眼前一黑,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待时银睡着后,奥西里斯阂上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潮湿的冷意裹挟着探究落在了时银的身上。
  这副模样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可是时银像这样躺在他的怀里,还是第一次。
  他还记得那天将时银从“不日森”中接回,替他换衣服时,身上刺眼的吻痕,还有那裤子之上残余的痕迹。
  他从来不是一个重欲的人,欲望对他来说不过是不自律的身体,可是那一刻,他的身体却可耻地起了反应,他想要将眼前这人身上的痕迹尽数覆盖掉。
  “他说的没错,你是毒药。”奥西里斯喃喃说着,他开始一点一点拨开了时银的衣服,伤痕累累的身体赤裸着出现在了眼前。
  如此……诱人。
  那些伤口不仅没有折损这具身体的魅力,反倒是平添了一丝脆弱之美,让人想要一遍一遍地弄坏再修复好。
  手指就像毛笔一般描摹着时银美妙的胴体,他要将他身体的细节一一记住,这样,才能画出更美好的画卷来。
  抚过鼻尖,嘴唇,抵达喉结。紧接着向下,涉过粉红的果实,轻捻慢挑,将果叶部分弄得颜色深重之后,才堪堪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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