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宣病对此根本没有防备,下意识循着记忆,找记忆最深刻的点,“就你生辰过后……呃,你绑我那天……的第四天?第五天?忘了,那天,好像有人在打魔宫,你不在,有团黑雾一闪,我看到好多、好多死人……”
“你杀了他们,他们在哭,还有……”
宣病顿了顿,想起——
“我求求你,你就答应他们杀了师无治吧,”抱着婴儿的男人痛哭流涕,“那个魔尊在湘湾下扔了一道剑气,坏了河堤,大水毁了我们的家……”
无数哀求的话语在那一瞬涌入耳畔,震得他眼前发黑,心里也像丢了一块大石进去。
有人拽起他,掐住他的下颌,不阴不阳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落下:“你看,那些人——全是因你而变成现在的模样,是你毁了他们,是你的一己私欲毁了师无治。”
怨恨和痛苦在这一瞬占据心扉,宣病颤抖着抬头,“……不是。”
那不阴不阳的声音笑了,“怎么就不是了?明明就是你呀,你心怀不轨,你害他们变成这样。”
宣病动了动唇,倏然抬眸,反手抓住那声音的主人,眼神愤恨——
“你满口仁义道德,那他们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师无治?”
那人一笑,不明不白的说:“我还会再让你看到的。我说过,你的选择,永远是错的。”
……错的吗?
不,我就是对的。
宣病抱住师无治,主动的又抬头吻了吻他。
“……还有,”他喃喃道,接上那句话,“还有你在生辰上笑的样子,你好久没有那么笑了。”
“来,给我再笑一个——”
他霸道的掐住师无治的下颌,脸色酡红,显然还是醉的:“笑一个,你就可以……再摸一下。”
第56章 我可能在上面
“笑一个,可以再摸一下……”
暧昧的话语落下,师无治顺势抓住他的手指,金色的眼眸扫过他的眉目,低声:“但我现在不想摸尾巴了……不如,让我顶一下?”
宣病眉头一蹙,抬手指他,眼神还是迷蒙的:“可是你刚刚已经……唔!”
师无治扑过去封住了他的唇,咬住他的耳朵,“那换哥哥帮帮你?”
……
夜色渐渐深了,宣病觉得自己最柔软的部分被反复吻过,摩挲,咬噬。
他伸出手指,下意识的插进师无治的发丝,抬腿勾住师无治的肩。
“师尊……”
宣病轻轻的呢喃,身子像飘在云端。
他听到师无治笑了。
“尊什么尊,”师无治微微喘息,“再尊,不也还要依着你来?”
宣病绯红着眼,呜了一声。
……
年茗舟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夜色太美,他忍不住在外多逗留了一会儿,但他没想到都这么久了,回去时,隔壁的房间还是有轻微的声音。
他听到竹榻在晃。
年茗舟真的很想敲门提醒他们这竹寨不太隔音,你们刚才没说什么怪怪的话吧?
为保兄弟名誉,年茗舟顺手敲了下另一间,询问过后发现那两人还是有分寸,没有不该说的话。
只有无辜的床榻在响。
要不是他耳朵里有加强听力的蛊,他估计也注意不到。
“年二?祭司叫你去他那里一趟。”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年茗舟扭头一看,皱眉,“这么晚还过去?”
之前年乌卿也叫他过去,但他一直躲,没曾想现在都半夜了还要唤他。
那人耸了耸肩,“反正我的话已经传到了,随你去不去。”
*
祭司堂中,阿情已经走了。
窗外的风拂动了堂中的风铃,也吹动了那在神龛面前的人。
年乌卿坐在轮椅上,看着那神龛。
寻常的神龛上不会有布遮挡,可这座神龛上却铺了一张红色的布。
堂中见客时的正厅与此处隔了薄帘,使人看不清那里面还有一座神龛。
师无治也没有机会注意到那座神像的真容。
年乌卿抬手,缓缓揭开红布。
红布之下,竟然是座黑色的玉雕,玉雕上半部分是人,下半部分是怪异的、九尾的蛇。
这是南疆的守护神,历任祭司每月都要给它供奉米肉,否则它便会降下灾祸。
“下个月,不一定是我了。”
年乌卿忽然开口。
闻言,神像那上半部分人的模样,竟然睁开了眼眸。
它开口了:“下次会是谁。”
年乌卿笑了笑,却把它又盖了回去。
“……哥?”
外头传来了年茗舟犹豫的声音,“他们说你叫我过来?”
年乌卿眼神一暗,推着轮椅出去了。
“之前三催四请都不来,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他抬眸,看向年茗舟,使唤道,“把门关上。”
年茗舟挠了挠头,把门关上了,却还是不敢来到年乌卿的身边。
毕竟他逃跑的时候,那蛊虫把他哥的腿弄坏了。
“绾儿呢?”年乌卿抬起碧绿色的双眸,“让我看看她。”
年绾儿,便是年茗舟的表妹。
年茗舟一僵,终于敢正视年乌卿了,“哥,为什么这次我回来以后发现好多人都不太信你了?”
甚至有人敢当众质疑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