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县令信没信不知道,围观审案的几个百姓倒是信了几分,“哎哟,这人心思可真毒啊,这一下就害了三家人。”
“可不嘛,所以说少跟外乡人打交道,不知根不知底的,你看吉祥楼不就是,被偷东西就算了还要被泼脏水。”
好一个祸水东引,宋予归上前一步朝公案后的陈典作揖,沉声说道:“大人,晚生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想要问问李掌柜,不知是否可行?”
陈典看着他点了点头,“可,想问什么就问吧。”
宋予归得到准许后转身看向李掌柜,开口问道:“李掌柜,既然你说那个张三经常偷盗酒楼物件,还被你们抓到现行,那为什么不报官呢?丢失了那么多东西,这样的人那肯定是要抓起来问罪,还是说酒楼的东家大度得很,无所谓这些钱财的损失?“
“还有,你说把他抓到现行辞退了他,但刚才衙差大哥说的是他自己主动提的辞工,到底哪个说法是真的?是什么时候抓到的?可有能够做证的人?”
传话的衙差比李掌柜要早到一段时间,所以李掌柜不知道两边的口供有了点偏差。
听完宋予归的话后,李掌柜眼底划过一丝惊慌,他们当时只想着怎么搞他们两家,根本来不及编这些细节的地方。
那个张三是个赌徒,赌输了之后没钱还就经常偷酒楼的东西去变卖换银子,他当时抓到他的时候确实想报官,但他一直求饶,还说只要不报官他可以帮他们做任何事。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东家交代的事,新开的那个食肆生意有点过于的好了,他们两家离的不算远,以前只卖火锅的时候还好,威胁不到他们。
但最近新添了炒菜后生意比之前更加好,有很多以前的老顾客都去了那儿吃,酒楼的生意比以前更加惨淡,照那个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定城西马上就要有一家新的酒楼了。
于是便吩咐李掌柜像对付之前那几家食肆一样,趁着它还没壮大起来就把它搞黄。正好张三撞了上来,便叫他去干这个事。
反正现在手里有他的把柄,东家给了他八十两让他干这事,他吞了三十两,给张三五十两让他去干这事,干完就赶紧离开这,谁曾想这小子不仅找的别人帮他弄,自己还私吞了三十两。
但为了自家酒楼的生意,也只能咬死不承认,强装镇定的开口:“是我们辞退的他,因为他偷的都是些小物件,不值多少钱,也就没计较,他是在三天前被抓到的,大概是在、在傍晚的时候,是我亲自抓到的,旁边没有其他人。”
明白他在强撑,宋予归冷冷开口:“是吗?那把他赶出呢?也没个人看到?我记得吉祥酒楼处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啊,难道一个人都没看见吗?”
李掌柜还是咬死不松口:“没有,而且我当时还忙着回去处理其他的事,哪注意得到这些。”
宋予归看他这样也明白了是想要死犟到底,现在就是要把那个伙计找出来,但估计要么是走了要么是被藏起来了,而且真抓到了估计酒楼这边也能全身而退。
但要是就此放弃他也不甘心,今天要不是林知秋和季轻和警觉,那脏水绝对泼成功了,食肆还在营业的初期,食客对食肆的信任值本来就没那么高,要是那俩人成功了,食肆估计要面临停业的境地,那可是他老婆辛辛苦苦成立的食肆。
但宋予归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冷静,仔细想了下今天所听到的所有信息,拎出来几条有用的,那个男人说是在赌坊被人找到的,赌徒最了解赌徒,只要给钱这些堵上头的人什么不能做。
而且刚才那个李掌柜在说其他的时候眼神飘忽明显是在想借口,只有在说张三偷东西的时候眼神坚定,语气中的愤怒不似作假,看来那个张三偷的还不是小数目,那也就是说这个张三偷东西这个事情是真的。
两相结合来看,这个张三估计也是个赌徒,照李掌柜说的经常偷来看,还是个赌瘾很大的人,既然那个男人说给了他二十两的报酬,那这个张三身上绝对有私吞下来的钱,一个刚有了钱的赌徒他会去别处吗?他不会,他只会想着去把之前赌输钱再赢回来。
宋予归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旁边的衙差,再由衙差告诉给县令,由县令来定夺,主要是怕这周围有李掌柜那边的眼线会去通风报信,只能悄悄说。
陈典听完后赞赏的看了看宋予归,吩咐一旁的衙差去赌坊抓人,虽说只是一个猜测,但估计不会有偏差,也算是卖青山书院一个面子。
林知秋看着衙差出去很想问宋予归刚才说了什么,但在公堂上他也不敢随意说话,只能忍住一会儿回家再问。
过了会儿衙差压着张三回来了,这人果然在赌坊,估计是一直在赌坊里赌钱,压根不知道外面的事,根本来不及跑,在看到地上跪着的几人时,吓的脸色都发白了,明白事情已经暴露了。
而李掌柜在看到他的时候,脸都因为气愤变得扭曲,这个狗东西不是早叫他办完事后赶紧滚出云岚城吗,为什么还会在这!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他们当时商量这些的时候只有他们,还是口头约定的,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来。
张三跪在地上打着哆嗦,说到底只是个平头百姓,看见官爷时就没有几个不怕的,于是在陈典说完那句“你可知罪”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交代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