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的注意力被猎物分散走，全然没有注意身后临近的巨大黑影，直到他的身影笼罩住了我, 低声问道：“你是谁？”
  15.
  哦，天呐, 我早该想到的, 要想比蝙蝠侠更快地抓住杀手鳄那就是杀手鳄自己来找我。
  我转过身面朝他站了起来, 手上还抓着那只还在挣扎的小老鼠。
  “你……你这幅样子……？”杀手鳄没有第一时间朝我发起攻击，这要归功于我的新制服, 新到上面甚至还没来得及装上蝙蝠标志，而这些超反也还没见过我的新制服。
  我摆出防御的姿势，身后的尾巴无意识地晃了晃，吸引了杀手鳄的注意力，他放低自己的身形，半蹲了下来，甚至声音仿佛都放轻了一些问道：“你这是天生的？”
  我注意到他在问我今天的这副样子：“哦！当然，这是我的返祖病，我出生起就有了。”
  现在我有点不理解杀手鳄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16.
  杀手鳄看着坐在他怀里的小东西。
  一只幼崽，一只跟他一样的幼崽，估计生活得不太好，可怜到要在下水道抓老鼠吃来维持生计，倒是还有些防范的意识，知道把自己的脸用面具遮住。
  “能不能出门根本不是我说了算，这种奇怪的样子吓到别人就不好了。”我跟他抱怨，“我爸爸今天甚至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只管把我的弟弟带出门了，我只能跟我的爷爷在一起，可是我的爷爷也很忙，所以我就偷偷溜出来了。”
  哦，她还不受到家人重视。
  杀手鳄沉重地想着，说道：“你的母亲呢？”
  “我的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比划着。
  母亲去世了，杀手鳄想。
  可怜的幼崽。
  17.
  我玩着手上的小老鼠，突然被杀手鳄抓住了手：“别吃这个，下水道的老鼠总是带着病菌。”
  小老鼠终于得到了自由，飞快地跑走了，一下不见了踪影。
  我伸着脖子依依不舍地望着它消失的背影，咂咂嘴：“好吧。”
  杀手鳄开始检查我的身体。
  他碰碰我的爪子：“太钝了。”
  他点点我的皮肤：“太薄了。”
  他掂了掂我的尾巴：“太短了。”
  我张开嘴，自觉地给他看我短短的粉色舌头和牙齿，杀手鳄叹了口气：“毫无杀伤力。”
  这只幼崽不像他一样，在外面一个人肯定是生活不下去的。
  18.
  他在评估我的实力吗？
  我歪歪头，想知道他的评估结果，于是我戳戳他：“我厉害吗？”
  杀手鳄摇摇头：“难以独立生活。”
  哦，好过分。
  19.
  “你以后就跟我一起。”杀手鳄跟我说，他觉得这个幼崽肯定是离家出走了，与其留在那个冷漠无情的家里面，还不如跟他一起生活。
  “天呐！你要收我做你的小弟吗？”我兴奋地看向他，什么？难道我要出演离家出走杳无音信，再次归来已经成为超级反派跟蝙蝠侠在哥谭市中心大打出手，最后大喊“当初是你抛弃了我，看看我是谁？”这种戏码了吗？
  哼哼哼，这下布鲁斯要知道把我一个人放在家只带迪克是什么下场了！
  “……杀手鳄，放开她。”
  哦不，这简直就是我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20.
  蝙蝠侠看着杀手鳄怀里的穿着新制服的艾达，又想到他刚刚在旁边听到的对话，感觉头有点疼。
  为什么这种事情在艾达嘴里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罗宾紧随其后，看到我的时候大吃一惊：“你为什么在这里？”
  杀手鳄把我护在身后，大吼一声跟蝙蝠侠还有罗宾打斗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思考，怎么办，我是应该帮我新鲜出炉的大哥还是应该帮我无情的老父亲。
  唉，好难抉择啊！
  21.
  最后我还是选择回归正道——再见了超级反派道路——跳起来踹了杀手鳄一脚。
  杀手鳄眼底的错愕让我尤其心虚：“抱歉。”
  最终杀手鳄败倒在我们三个人的联合围攻下，被蝙蝠侠捆了起来。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背叛了我……”的感情！杀手鳄说不下去了，心如死灰地一扭头。
  “我真的很抱歉。”我握住他的爪子，真诚地说，“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杀手鳄从鼻子里打出一个响鼻，粗壮的尾巴摆了摆一言不发。
  22.
  杀手鳄被蝙蝠侠送回了阿卡姆，我也被带回家接受了批判。
  “你应该好好待在家里，而不是出现在下水道里跟杀手鳄谈心。”布鲁斯说着，检查了一下我的尾巴，确定它已经长好了。
  在艾达打开蝙蝠电脑，接入卫星和他的通讯器的时候布鲁斯就发现了，但是路上被一些其他的罪犯耽误了时间，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就站在那里听到了艾达的胡言乱语。
  “我都说了，尾巴并不碍事，我今天完全可以出门。”我并不服气，“而且是我拖住了杀手鳄的脚步，才让你们这么快找到了他。”
  顺便伤害了一下他的感情，抱歉了，好兄弟。
  “我们并不需要你拖住他，而且你说的那些话……”布鲁斯欲言又止。
  我直问：“我说的什么话？”
  “‘一个人扔在家里’？‘能不能出门不是你说了算’？‘只把你弟弟带出家门’？”布鲁斯重复我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