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林青云将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开口说道:“我知道这对你也是一种伤害,都怪我三心二意,可我已经要了他的身子,必须对他负责,失去了清白的男子在这世上有多难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实在不忍……”
谢鸣知垂下头,掩住眼中的讥讽,不知哪里来的狐媚子勾引她的妻主,被人占了便宜不说,还傻傻得被人赖上了。
那男子既然婚前就与他妻主分开,就干脆利落一点断个干净,为何要在他们已经妻夫感情正浓时跳出来乱妻主的心。
此刻他的内心活动与杜子笙高度重合,真是个惯会勾引人的,就连那花楼的男侍都还注意些礼义廉耻,对面那情夫倒是一点身为男子的矜持都没有了。
谢鸣知皱起眉,听他那可怜的妻主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人要强,凡是必要争先,一女纳二夫我也觉得有些不妥,不如我写下一份和离书,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下一秒,林青云的唇便被谢鸣知吻住,将她口中的空气全部掠夺,起身,大拇指擦过女子被弄花的唇脂,开口说道:“妻主口中怎么尽说些侍身不爱听的话。”
“若妻主实在是喜欢,那便纳进府中,莫要再说和离的话来气我了,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儿郎?”谢鸣知问道。
林青云想着日后二人还要见面,早晚也会知道杜子笙的名姓,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未见男子眼中划过一抹深色。
说罢,谢鸣知将她的手移向自己的耳,问道:“妻主见我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不害怕吗?”
男人的狐耳外层围着一圈绒毛,内里薄薄的,可以感知到血管,白色的长尾灵活地攀上她的腰侧抚摸,头发也变成了漂亮的银白,像是上好的绸缎般光滑。
林青云诚实地摇摇头,后世的角色扮演盛行,她见谢鸣知这副样子不觉得恐怖,反而举手投足间带了股色/气。
谢鸣知喜不自胜,拉住林青云的手亲吻,逐渐向上,帷幔中两人的身影交叠。
第二日,谢鸣知掐了个昏睡诀,床榻上的女子陷入深眠。
他叫竹雨备上车马,去往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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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王府,荷塘边,古朴的亭子里坐着一位青衣男子,衣袂飘飘,眉心点了一枚朱砂痣,更衬得他丰神俊朗,宛若乘风归去的仙人。
他手一翻,洒下鱼食,那水中便急速地窜出色彩斑斓的鱼群,它们身姿灵动,金色的鱼鳍在阳光下闪着令人目眩的光泽,划出一阵阵涟漪,没入荷花池中。
杜子笙望着它们的身影,欣赏这份景色。
荷叶婆娑,蝴蝶停留在圆盘上,荷花层层叠叠地长在湖面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杜子笙不自觉地想起月光下的那夜。
女子如同暗夜的精灵,在他身上霸道地刻下专属于她的痕迹,他甘之如饴,应着女子的动作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他眸中蕴着春水,咬住自己的下唇,真是好想见青青啊。
匆忙的脚步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出,他身边伺候的眉诗来报:“王爷,陛下召你进宫,我听路总管说越快越好。”
杜子笙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急匆匆地踏上了进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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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宫殿,上面写着“谨身宫”三字,庄严壮丽,杜子笙心中迷茫,平日里姑母都是召他进乾清宫的,今日怎会?
谨身宫是女皇陛下的寝宫,平日里姑母为了避嫌,向来都只会召他进处理政务的乾清宫。
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旁边的身边的大红人路总管却暂未给他开门,只悄声在他耳边提醒了句:“陛下今日心情不佳,进去莫要说些惹人生气的话。”
杜子笙有些不以为然,他的母亲曾是姑母手中最锋利的剑,爹爹是姑母一父同胞的嫡亲弟弟。
姑母待他比自己的皇女还要亲近,因怜惜他失去双亲,甚至破格册封他亲王之位和封地。
杜子笙应了声好,待踏进门槛,看到皇帝端坐在上头,刚要上前行礼,就见另一侧坐着他念叨很久认为不堪其位的草民——谢鸣知。
他的姑母面色严肃,手中的书简朝他掷过来,杜子笙垂下头,也没躲,直直地站在原处,那书便擦着他的额角飞到了地上,留下一抹红痕。
萧凤扔过书,又想到杜子笙才大病初愈,心下有些后悔,问道:“丞相此次前来是说你引诱了他的妻主,是否为真?”
杜子笙点头称是,面上却并未带着后悔之意。
萧凤看他这副样子真是头痛得厉害,说道:“你明明知晓他们二人是朕亲自赐的婚,下的圣旨,你为何又?”她叹了
口气。
谢鸣知开口说道:“臣倒不知淮安王是何时盯上我的妻主,竟不顾武月的习俗,与她偷偷私会!”
杜子笙站在殿中,讥讽地回道:“不要将私会这二字用在青青的身上,我们只是情不自禁,况且林大人她惊才艳艳,我为何就不能倾心于她?”
两人你来我往,竟不顾身份在大殿上争吵起来。
“够了!”萧凤制止住二人,揉了揉额头,说道:“就当你与林青云没有缘分,给我断的一干二净,等过段时间,我给你举办场赏花宴,找些适龄的女子前来让你相看,无论是高官还是世族,你随意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