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囝囝肯定心疼他。
  宣从南坐公交车回家,一个小时后到。
  进家门第一件事给顾拾发消息:【[实时定位–家]】
  宣从南:【我到家了。】
  顾拾:【好,我也马上。】
  不知从哪天起,只要宣从南出门,又不方便带上顾拾,他每隔一小时左右,会主动给顾拾发实时定位。让人知道他在哪儿。
  顾拾特别受用。晚上做的时候把宣从南翻来覆去地索取,耳鬓厮磨着说:“囝囝,你在放纵我。我对你的掌控现在还小,但会被你惯得越来越大,最后像天空那么大,完全看不到边际。”
  他问道:“你怕吗?”
  宣从南很认真地想了想,先说:“那不给你发......”
  话没完就被逼退回去,他无语地锤顾拾肩膀,缓了会儿才无下限道:“不会不发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想让你喝药。”
  也就是顾拾曾经的心理医生不知情。如若段盛知道,他绝对会勒令制止宣从南的这种无底线纵容。不过有一说一,就算知道他也没办法。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上天都许诺般配的一对,谁敢拆散?
  只要他们一直好,顾拾就一定是好的。
  顾拾到家时下午四点,一进家门他觉出不对。空气中的氛围似乎有一点焦灼的味道。宣从南坐在沙发上等他,双手抱臂。
  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顾拾:“......”
  “囝囝?”他低声喊道。
  宣从南应声:“嗯。”
  顾拾一步三挪地走过来,轻声问:“你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就是在学校里,宣从南才想通顾拾假哭,骗取他的同情。地点没错。
  宣从南点头:“嗯。”
  “谁惹你不高兴?”顾拾蹙眉,脸色已冷。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宣从南严谨地说道,“只有你能惹我。”
  其他人他都直接不理会。
  顾拾:“。”
  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他到底哪里犯错,现在更想不明白。昨天只做了五次,囝囝一直摇头说不要,连气息都带着钩子......不过顾拾还是非常听话地带他去浴室洗漱。虽然有点可惜,但确实没有再欺负剥削人。
  晚上他洗了被单和衣服,早上做了早餐。用餐愉快。
  离家时他按着囝囝的脖颈接了上班分别吻,亲了五分钟,时间很短。
  和导演签合同、吃饭,这些顾拾都事无巨细地和囝囝发消息报备——宣从南对顾拾没有顾拾那样的掌控占有欲,刚开始收到详细行程,宣从南还说可以不用发,引发了顾拾的不满。
  顾拾决定等忙完回来要和囝囝做六次,告诉他必须要控制自己......他还没做呢,只是想想。宣从南不至于提前知道,提前和他算账吧。
  确实想不通。顾拾乖顺地坐在宣从南身边攥紧他的手,害怕他走似的。
  他眼睛一点一点红起来,水雾漫上眼球,难过地问:“我犯错了吗?你别生气......我会改。”
  看到他要哭,宣从南心里霎时一紧一揪,几乎激灵。
  而后想到正事,他努力瞥开眼睛,又努力尝试闭塞耳朵,说道:“你又装哭。”
  顾拾:“。”
  心中大石“轰”的落地,顾拾终于知道宣从南要和他说什么事了,竟然没有否认。
  他的眼泪像雨一样,一颗一颗砸下来,捧着宣从南的脸让他看。顾拾说道:“我不是每一次都是装的。”
  宣从南眉尾稍落,表情有点心疼,赶紧抬手给他擦眼泪,胡抹一通:“我,知道了。”
  “那我以后再哭,你会可怜心疼我吗?”顾拾哽咽着问道。
  “......”宣从南没底线,凑过去亲他,说,“会的。”
  顾拾满意:“嗯。”
  哭完后顾拾说:“六次。”
  宣从南不懂:“嗯?”
  顾拾不答,用行动做答案。
  ......
  之后宣从南不仅知道顾拾在生活中凭借精湛的演技,只要遇到事,就会时时刻刻地演他,令自己心疼;还知道了胡阅入圈多年身为金牌经纪,手底下根本没带过除顾拾之外的艺人,顾拾却骗他说资源差,天天求怜爱。
  宣从南一天没和顾拾说话。
  他的冷战方式别具一格,拥抱接吻不断,亲密无间,只是不用嘴巴的言语交流。不然顾拾肯定得疯。
  顾拾举起一只手对天保证发誓,以后再也不骗宣从南。他是边哭边说的。
  如果真想让这幅场景有可信度的话,他可以不哭。
  但是他哭得特别可怜,可信度不高。
  宣从南想,我变聪明了,休想骗我。
  “嗯嗯。”所以他敷衍地相信顾拾,嗯完皱鼻子,“哼。”
  顾拾身心都被他可爱得想膨胀,眼泪还淌着呢,就把宣从南拖去浴室、卧室阳台落地窗......
  他说就一下,没做到;又改口说就两下,没做到;然后笃定就三下,没做到......最后他像是彻底认清自己是什么狗德性,闭嘴不再说空话。
  刚发完的誓当天就成放屁。
  醒来后宣从南闹脾气,背过身去说从现在开始,三天不和他说话。顾拾刚破解禁言模式,紧接又来急得浑身刺挠。他跪在床边忏悔——家里没搓衣板——求囝囝老公原谅他。
  思来想去,宣从南还是没有原谅顾拾,但改口说:“我决定两天不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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