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怪不得, 丝黛拉叹了口气：“我偶然遇见革命军了。”
  艾斯咀嚼的动作立刻停下来：“你卷入战争了！？”
  “不, 我在战争之前及时离开了，”丝黛拉不紧不慢地又咬一口甜甜圈，“但我遇到了他们的参谋总长，你知道吗，他和你一样大呢，黄色头发。”
  最开始艾斯还没明白她说这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他突然在丝黛拉慢慢露出的笑容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手里拿着的炸鸡重新掉回盘子里，瞪大双眼：“等等……不会是……！？”
  她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对 ，就是这个‘不会是’。”
  “但为什么……？”艾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是说，怎么会呢？”
  “我遇见萨博的时候，他提醒我要发生战争了、让我最好快点离开，那时他还没有认出我。”丝黛拉眯起眼睛望着海平线道，“他失忆了，艾斯。”
  他愣了一下，心情简直是在大起大落，不敢置信道：“所以你们没有相认？”
  “见到我之后，他头疼晕了过去，”丝黛拉慢条斯理地说，不吊足艾斯的胃口不甘心一样，“革命军的人向我确认，他们确实是在东海哥亚王国‘捡到’他的。”
  “然后呢然后呢？”艾斯已经彻底顾不上吃东西了，扭过半个身子对着她，神情焦急，“萨博到底有没有想起来……？”
  “当然了！”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所以我才会马不停蹄来新世界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萨博还活着的消息。”
  他松了口气，故意做出恶狠狠的表情掐了一下丝黛拉的鼻子：“你这个小坏蛋。”
  她没有躲开，哼哼着说：“不过我着实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在白胡子海贼团。”
  丝黛拉给艾斯讲述了萨博当年出海遇到天龙人、被击落入水之后恰好被革命军的首领龙捡到并带了回去，可惜的是他一直以来都失去了记忆，知道遇见她才刺激了大脑，将从前的事情想了起来。
  “看，”她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小片白纸，仔细地掐着它好不让它随风飘走落进大海里，“这是萨博的生命卡，这样我们就能重逢了。”
  “等过段时间你加入海贼团的事情稳定下来，我就向老爹请假，我们一起去找萨博。”
  “真的吗？路飞应该也出海了吧？也许我们四个人能再次相聚呢，路飞如果知道萨博还活着，说不定会大哭鼻子呢。”
  “那我要好好笑话他一下。”艾斯轻笑了起来，想象了一下路飞的样子。
  他们谈了好多好多，丝黛拉给艾斯讲自己这一年中都去了哪、有什么见闻，艾斯给丝黛拉将自己如何遇到伙伴、组建了“黑桃海贼团”，又如何遇到路飞的救命恩人红发，最后又如何遇到老爹，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
  莫比迪克号的瞭望台上站着两个人。
  以藏背对着栏杆，手里拿着烟斗，仅仅是点燃了，而不是真的在抽，任由烟草在里面燃烧着，冒出一缕细细的白烟。在他旁边，马尔科一手搭在栏杆上，低头正看着船尾的方向。
  他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显得没什么精神，不过要以藏评价，马尔科平时都是这副模样。
  “你要知道，这可不算你替我值班，我可不会还的。”以藏打破这份寂静。
  马尔科轻笑了一下：“嗯。”
  以藏挑了挑眉毛，转过身也弯腰倚在栏杆上，他垂眸望着艾斯和丝黛拉的背影，两个人一直从晚餐聊到月亮挂在夜幕正中央，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人生真是复杂啊。”以藏感叹了一句，谁能料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马尔科没搭话。
  “你会放弃吗？”他难得有些好奇，马尔科平时很照顾艾斯，这次他会率先选择放手，把这个机会让给艾斯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马尔科的语气没什么起伏，眼神却十分复杂。
  以藏点了点头，这可以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面临这种窘境的。他把烟斗拿在手里转了一圈，道：“那孩子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
  黄发男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微微摇头：“看，这就是问题所在，连你也下意识叫她‘那孩子’。”
  以藏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和马尔科一样大，看丝黛拉当然是在看小辈，艾斯就是船上最年轻的了，而丝黛拉……看起来比艾斯还要小。她真的懂得什么是属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吗？
  “不过看起来，哪怕艾斯和她是青梅竹马，比起你也不见得有多大的优势。”他这倒是在实话实说了，他们两个即便能彻夜长谈，也不过是在讲述两个人分开的这几年里的见闻，这只是暂时的。
  “他们都很年轻。”马尔科似是感叹般说道。
  年龄相仿、又一起长大，世界上没有比艾斯更加了解丝黛拉的人了，他们之间相识10年的鸿沟是他难以跨越的，他又拿什么去和艾斯比较呢？
  如果他不认识丝黛拉和艾斯，那现在他看到船尾的两个人，这仿佛就是天生一对儿，看，多么般配？
  “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了。”以藏说。
  马尔科闭了闭双眼：“不……这次，不一样。”
  他是一番队队长，同时兼任船医，又是老爹的副手，他不可能主动破坏船上的关系，艾斯又是弟弟，他怎能做出和弟弟抢心爱的女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