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过了那道石缝,路就平坦多了,也与郎君你想得大差不差。山下是连通着谨园内湖泊的河道,越往谨园那头走,山势越陡峭,直贴着河道,没有路能走,但往别苑外方向走上一段,倒是有一处缓坡。昨夜落了几场雨,虽冲刷掉不少痕迹,但有几个特别深的足印,与昨也在内苑的和映秋的鞋子能对上,可以确定映秋昨夜就是行到此处。
  “但那外头也没有个船只木筏的,竹林倒是有一片,但她总不能夜里自己砍竹子做一张竹筏吧?”
  虞循说:“山壁外没有木筏船只,不代表苑内没有。苑内还有她的帮手,替她放船也不是不可能。你可有问过昨夜在湖边值守的人,就没有发现有船只丢失过吗?”
  提起他底下那帮人,卢毅自己都觉得害臊头大,他平日里待他们不薄,他们一个个却在他背后捅刀子,近日里别苑里生出的事端,哪一件不与他们有关?映秋人都进了谨园,还有什么看见看不见的,就是他们看守不严呗。
  不过卢毅还是问过他们,都说昨夜风大雨大,湖面上起雾了,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湖水被吹得翻涌的声响。
  说的也算是实话,但失职也是真的,他问虞循,怎么办?这人要怎么找?我听你的,亲自给你找回来。
  虞循沉吟着,此前因有邸店店家的证词,他们便认定了映秋的嫌疑,又因映秋易于接近春儿,以及后来映秋失踪,发现映秋偷香囊,断定映秋是谋害公主的凶手。因此觉得映秋人没去过花苑,却能在花瓶里下毒,是用了精妙的手法所成,又或是宁知越推算时辰有了分毫的误差,但若是她真的没有去过花苑,下毒的也不是她呢?
  下毒的人不是她,所以在原定好下毒谋害公主的计划后,因她没有香露,所以只能被迫放弃再次下毒,转而去遮掩下过毒的痕迹,避免暴露。
  她做下这些事后,韩玉娇来得太快,他的出现又是第二个意外,将事闹大不仅有利于摆脱她偷香囊的嫌疑,还可以传递消息——凶手换花了。
  因此映秋是帮凶,下毒与在水榭换花的那个才是主谋。
  能在内苑与外苑走动,还能去水榭的,除了那一众侍卫与侍女,旁人的嫌疑还真的很小。
  水榭里那几名侍女已叫漪兰看押起来,而府里的侍卫……
  他看向卢毅,他还是信得过,但他手下那帮人……还是多留意着吧
  虞循想了想,说:“先去怡景殿。”
  一行人从花苑绕到谨园中门处,便见通往别苑外的小道上有两个女子往外行去,看衣着身形,像是姜盈盈。
  虞循记起昨日在别苑外遇上计逢带着姜母的侍女来,后来姜盈盈将人留在了别苑,便问谨园中门外看守的侍卫,“姜娘子这是要离开别苑?”
  那人回道:“回钦使,姜娘子是去为那名侍女送行。”
  宁知越闻言,目光紧紧锁在姜盈盈身旁的那名侍女身上,眼角的余光能瞥见虞循也目送着二人离去。
  虞循的推论有道理,映秋的帮凶……不,应该说主谋应当在怡景殿,姜盈盈与这个侍女又是在做什么呢?
  她偷偷瞥了一眼虞循,见他收回目光,终是忍住没有将昨夜的事说出
  第025章 映秋
  三月将尽,大约是老天也想做一个了断,临近午时,天边竟也散落出几缕天光,园子里比着前两日入园来时更亮堂,色调也格外鲜艳。
  只这个节骨眼上,映秋在怡景殿外离奇失踪,谁也没有心思赏景咏春。
  三人到怡景殿的时候,洛为雍已经问过话回来,正与漪兰说着什么。两人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阴郁愁苦,立侍在侧的丫鬟内侍个个低垂着头,敛容屏气,前殿里只听到两人低弱的语声。
  虞循一到,两人止住了话头,迎过来,忽视掉卢毅,只问虞循查的如何,又等不及虞循开口,洛为雍先说道:“我见过宣平侯夫人了。映秋到望春阁时身上确实带了异香,味道极重,惊到了雪团儿。夫人当时也觉得惊诧,说映秋不是浮躁之人,怎会用此种浓香,且那味道与韩娘子平日所用相似。映秋因解释自己在去望春阁的路上遇上了韩娘子的丫鬟,那丫鬟带着香囊,所以沾染了香味。”
  韩玉娇的丫鬟随着韩玉娇耳习目染,不会正眼看映秋,更遑论接近,且只是正面相逢怎可能沾染上香味?
  但这毕竟只是一桩小事,映秋就是来弹个琴,宣平侯夫人懒得理会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有雪团儿对那味道极为排斥,癫狂不止,宣平侯夫人便命她隔远了一些,又放下帷帐。映秋弹过几首曲子,雪团儿还是不消停,扰得宣平侯夫人也跟着不悦,便将映秋打发走了。
  洛为雍去问话时,宣平侯夫人甚为惊讶,他怎么想起问这个来?又说当日雪团儿很不乖,在望春阁里闹,到了沧澜水榭里还是闹,还是驯兽师安抚一阵,才乖顺下来。
  洛为雍说:“之后,我又去了听雪堂,问过三位娘子……”
  提起听雪堂里的三人,洛为雍忍不住叹气。
  因着昨夜漪兰吩咐,将韩玉娇和计淑关押回听雪堂里,又说过“请韩刺史与计长史”这样的话,洛为雍过去时,韩玉娇还显得慌张无措,待看到只有他一人,还是问起丢香囊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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