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漪兰又发火了?今日又出事了?又是为什么?
这卢毅也不知道,近来出了那些事,漪兰不待见他,他也不愿在她面前受她白眼,在怡景殿当好自己的差即可,多的他也不想过问。
不过问也不代表不知道一些,他说:“我琢磨着,是与驸马有些干系吧。”
冯昭?
是了,漪兰一直想找机会给冯昭定罪,奈何虞循一直为其说话,现下虞循一走,她又按捺不住了?
宁知越含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漪兰还是得去见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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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远远就看到宁知越过来,赶忙迎上前来,问她可是有事。
宁知越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福寿即刻便去将漪兰请来。
漪兰从后殿出来时,并不似卢毅所言有发怒的迹象,瞧着神色舒心,面上是难见的和煦。不消宁知越多言,她已从福寿处知晓了她的来意,当即应下,又道:“宁娘子是为公主查案,已是忧心劳碌,想做什么只吩咐底下人便是,不必特地来请示。”
她说的事客气话,宁知越自不会当真,笑盈盈地连声道谢应下。
蓦然,她的视线往穿堂的门洞内瞥去,只见雕镂的影壁孔隙间描摹出一个熟悉的轮廓,身如玉树,飘然若仙,怆然落寞地孤立在廊下。
是冯昭。
宁知越心内一动,忽然对漪兰说:“映秋此前与驸马走的颇近,我能不能问一问驸马,他当对映秋有些了解。”
她说这话时,故意往冯昭那边瞟了几眼,又装作深思的模样,很让人觉得她有些猜疑样子。
果然,漪兰似有所悟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轻笑道:“自是没有不可的,我去请驸马过来。”
说着,见她朝冯昭走去,背对着她与冯昭说了什么,冯昭似有讶异,朝她看过来,忽而轻笑着点点头,在漪兰的安排下,由绿珠引着过来。
还真是对他丝毫不放心。
这次宁知越第二次见冯昭,又是在公主寝阁前。回想上次见面,宁知越便觉得他阴恻恻的,没有活人气,对他疑心很深,虽说后来虞循补全了他的身世遭遇,她也觉得他颇为无辜,但对冯昭的感官只比漪兰好上那么一点。
但那两封信的字迹与他有关,映秋又曾与他引为知己,他身上还有待解开的谜题。
待他到了近前,宁知越略施一礼,开门见山地道:“想必驸马已然听闻映秋之事,得闻驸马与映秋相交匪浅,特来问询。”
冯昭瞥了一眼身侧的绿珠,面上淡笑不减,温声叹息道:“听说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当真确
定是她意图谋害公主吗?”
宁知越讶于他的问题,却并不回答,反问道:“驸马觉得映秋不是凶手?”
冯昭怅惘地远眺高深的院墙之外,像是回答又似在自问:“凶手?怎么会呢,她醉心于琵琶技艺的精进,于旁的事向来漠然处之,况且她所求日前也已经由公主得到,再没有不完满的,何必多此一举。”
“那她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其他什么人呢?驸马可曾听她说起过家人好友?”
冯昭还是轻轻摇头,“不曾。我只知她出身不好,经年在外颠沛流离,只为寻访名师,习得技艺。至于好友……她未曾说过,但她的脾性你们大概听说过,她不善交友。不过她曾数次感叹,有一桩憾事长久不能忘怀。”
宁知越忙问:“驸马可知是何事?”
冯昭轻笑:“这就不知道了。”
既然冯昭这儿没有有用的线索,宁知越记着老刘头那边,也不多留,准备告辞离去。
这时,冯昭突然叫住她,紧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没有缘由地说了一句,“宁娘子,你很像一个人……”
宁知越心内陡然一跳,迈出去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身回看向他,试图从他面上细微的变动中找出他说出这句话的缘由,但冯昭真的很像是僵化的木偶,面上情绪凝滞,没有一丝漏洞。
“驸马此言……何意?”
冯昭的笑意更明显些,不急不缓地说道:“果敢而又率真,与公主倒是十分相似,若公主见过宁娘子,定当十分相投。”
宁知越只在公主犯病那日,在褚玉苑里与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因着光影昏暗,甚至这一面也只瞥见一个囫囵的轮廓,也只从虞循及别苑众人口中,有关公主的事迹中窥得公主的脾性,但不足以论断是否相似。
冯昭熟知公主秉性,自然可以判断谁与公主像或是不像,可他们统共见过两面,他是因何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评断?
就这一瞬,宁知越陡然惊觉,他这张看似清雅脱俗、温润儒雅的表象之下,掩藏着阴郁灰暗的一面。
她的直觉没有错,漪兰的针对也并非无的放矢,冯昭并不无辜。
心中有数,宁知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字一句地回道:“是吗,待公主醒来,我可得求见公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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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怡景殿,宁知越一刻不得闲,直往卢毅所说关押老刘头的位置而去。
褚玉苑的库房,宁知越算得上熟悉,她此前来寻祝十娘夫妇俩的行头箱就在库房的东厢房,老刘头等人就被关押在东厢与正屋角上的耳房里,一进院子,就看到那个屋子门外有两个侍卫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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