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又是一番毫无疏漏的解释,虞循思来隐约觉得有何处不妥,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于是又问之前送汜州府衙的公文,还有公主府的书信,都是哪些人,交换的时候可有遇到过不寻常的事?
两个驿卒相视一眼,又摇摇头,只道他们也不是常常都在驿站里,对这事也不清楚。
虞循只好让两人离开,与洛为雍和韩、计三人再商议。驿站的线索说断就断,洛为雍疑心:驿卒送信,途经多个驿站,会不会不是在柳原驿,而是其他地方呢?
虞循看向韩、计二人,那两人摇头:我们查阅了沿路出现的驿站,从汜州出发到柳原驿,一共有五个驿站,前四个都没有换过人,只有在柳原驿换了,为保不出纰漏,也查过前四个驿站有无异常,只知道每次去京城送信的人都不一样,都因为经过柳原驿病的病,死的死,现在留下来的那些人里,一个个的都病的神志不清,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仍是在柳原驿。而出了柳原驿,就不是汜州辖地,我们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几人思索不出一个结论,又转问虞循如何看,是否还要继续在柳原驿停留查下去?
虞循犹豫着,柳原驿的驿丞已经老迈得难以掌事,只偏听两个驿卒的说辞便下结论也不太妥当,只道:那两个驿卒所言确有道理,但需驿卒引路从两年前起频繁发生,难说不会有人借机生事,而关键就在于那个途经的山林山地是否真如他们所说的那么严重,非本地人难以通行。
他顿了一下,又说,现在驿站人不多,问不出什么,还是得等人多一些了,问问其他人是否知道些什么。
于是决定等雨势小一点,留一部分人在驿站候着,叫上一个驿卒去带路,往山林里去看看形势。
但这个雨一直到了未时末才渐渐转小,天色更加昏暗了,虞循心里惴惴的,思忖天黑进山恐有不测,但这时,外面一个驿卒匆匆忙忙的赶回来,说方才随着他进山的一个外地驿卒,在经过山地的时候吸入了瘴气过多,现在已经手脚瘫软,进气少,要让人过去帮忙将人抬回来,他继续去送信。
见此情况,虞循便决定他们去带这个人回来,让那个驿卒去报信。
临走之时,虞循也有顾虑,只自己带着阿商和几个护卫去,让洛为雍和韩、计二人留在驿站,洛为雍自然是不肯的,但虞循此时已经怀疑这里真的如宁知越所说,是凶手布局引他们上当,让洛为雍留在驿站也是为了做后援,毕竟这地方离袁志用的驻军不远,如果救援及时,也不会有事。
阿商说到此处,觉得宁知越和虞循都想到一处去,很是心有灵犀。不过和漪兰一样,洛为雍也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以袁志用的野心,将他叫来可不是一个好选择。但虞循说,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如此,于是问了那驿卒上下山的路程需要多久,那人回道上山比较难,又下雨,泥地不好走,磨了快一个多时辰,但他下山的时候只用了半个时辰,若是要带人下山,也会耽误一点,但也就大半个时辰的样子。
虞循对洛为雍说,如果一个时辰之后,还没有见到他回来,就去找袁志用,当然驿站这边也得留心,凶手在山间比较好下手,但在驿站里做手脚也不是难事。
洛为雍想着也好,于是让虞循带上李漳等人往山里去,他们留了下来。
**
进山途中,虞循心里清楚这条路的危险性,大家一路上都保持的警惕,丝毫不敢放松。
山道初时平缓,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坡势较缓,道路宽敞,到了半山腰,往下看,一片黑丛丛的林子,沿着山体盘旋了一圈羊肠小道,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山崖,地上泥泞,走不了几步,鞋底被裹着厚厚的一层泥,一会抬不起脚,一会打滑,往上山去,地面好走了些,却又是开凿出来的石阶,要很小心的走,一个不慎就会滑到,往山崖那边掉下去。
虞循算着时辰,到半山腰时约莫用了一炷香,彼时雨势已经减弱,沿路走来,并未见到地上有泥足深陷的脚印,软泥平整与山体浑然像是无人涉足过的地境。他一边打量四周,一边有意无意地与那个驿卒说着话,问他此前遇上这样的事,也是将伤患留在山上他们自己下山来找人救援吗?
那驿卒低着头在前头带路,说:“是的。”
虞循又问:“但今日那个听闻从岭南来的,当是知晓如何避瘴气,怎地也没有逃过?”
那人顿了顿,道:“地界不同,想是疏忽了。”
虞循背着手冲身后的阿商打了一个手势,继续问他:“听说之前送信的人都过不了柳原驿这一关,病的病死的死,那最终去京城送信的人呢?你认识几个?”
那人默了一阵,忽然就停下脚步,垂下的袖子里亮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朝着虞循刺来。
虞循早有准备,稳稳地躲开,重重地打在他手腕处,他手中的匕首吃痛掉落,又被虞循擎住手腕,再回头去看身后的一众侍卫,皆是整装待发,拔剑以待。
那人也不掩藏,当即打了一个手哨,反手抓着虞循的手臂就往山崖外跳下去,阿商见状紧紧抓着虞循,又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过掉落地上的匕首往那人手臂上重重刺去,那人吃痛脱手撞在崖壁上霎时溅出一抹血色落在山石上,再也看不见踪影。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