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阿商懂了,宁娘子是说一半留一半,说出来的没有虚言,但没说的才是关键。
  这可真是够小心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丽州,宁姓……”他听见虞循小声嘀咕着什么,忽而一顿,问:“我记得,宁公祖籍也是丽州?她的家人以及名字行辈也与宁家相符。”不止家人、名字,还有她曾提起她二哥如今在京城,而宁公第二子宁知行不正是在京城任职吗?
  阿商瞪大眼睛:“不能吧。且不说宁家是在越州,只说宁家家规森严,礼数周全,就是平南王世子也被教训得循规蹈矩,不敢越格行事,像宁娘子这般……呃……”他想了一阵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心道郎君也一定心知肚明,便略过这一句,继续道:“再有,小人提醒您一下,当年夫人有意为您相看适龄的娘子,因咱们家主与宁侍郎有交情,撇了辈份不顾,说服了宁侍郎,要撮合您与宁家五娘,宁侍郎当时可是说过,宁五娘知书达礼,秀丽端庄,与咱们认识的宁娘子可不是一个人。”
  经阿商这么一提,虞循到是有些印象了。
  周夫人因
  知晓宁家还有一个幼女年纪正与虞循相当,便鼓动虞焕与好友说道说道。本来宁家规矩诸多,皆循礼法。虞焕虽不是宁公正儿八经的弟子,却也是受过宁公教诲,与宁知行做过几年同窗的,这差了辈份说亲,便是乱了礼法规矩,宁知行怎么肯答应。
  周夫人未出阁前也曾跟着家里经过商,并不受这些拘束,可不管什么规矩礼法的,但既是有心相看人家幺女,也得遵照人家家里的规矩,思来想去,若是真一这一条定论,这事铁定是黄了。
  琢磨了一番,便对虞焕道:宁公桃李满天下,若是以宁公辈份,知根知底、品性兼优的郎君哪一个都不合适,难不成宁家会随便寻一个人将宁五娘的婚事草草定了?你只管去问一问,当年咱们也见过那孩子的,由武安侯夫人教养,品行性情不会差,即便宁侍郎最终还是觉得不妥,那我去一趟越州,会一会武安侯夫人。武安侯夫人能主事,为人也直爽,当年孩子们还小时便提过这话,如今提一句也没什么不行的。
  虞焕听了觉得也有些道理,便寻了个闲当儿将这事与宁知行说了,未料并不需他多言,宁知行沉吟半晌便道:这提议好是好,只五娘的亲事如今是阿爷都作不得主了,需得长姐决定,若弟妹真有意,我即刻休书一封去越州,叫长姐与弟妹商议即可。
  宁家家里恩怨虞焕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思及此,也不甚放心:我与你还有宁家是私交,但在朝廷立场上说来是不一样的,若此事真定下,会不会……
  宁知行也知晓他的意思,此时不知是醉了酒,还是真有感触,脸胀得通红,双目睁圆,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我不管这个,你担心你的官位不保吗?我们宁家已有一个女儿委曲求全了,没道理再断送第二个。长姐最疼敏敏,若是要因此事委屈敏敏,这话我就当你没提起过。
  宁家既已说定不在乎这些,虞焕无亲无故,权位于他也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真丢了也无所谓,于他虞家更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回头便与周夫人说定与武安侯夫人商议此事。
  等宁知行的信送到越州,武安侯府又来了回信,要延请周夫人携同虞循前往越州一聚,周夫人便知这事已成了一半,只待到越州后俩孩子相看,若互相属意,这事便成了。
  但那时虞循刚被罢免不久,心境低迷,无心婚姻大事,偏周夫人难得寻到一件大事替他操心,一定要带着他往越州去。
  虞循也想不清自己当时怎地头脑一热,做了这辈子最荒唐而又无礼的事——周夫人确定与他同行前往越州那日,出了京城他便与阿商直往邢州去,待到邢州过了数月,周夫人来了一叠一指来厚的书信,洋洋洒洒地从他年幼写起,细数他经年知情达理、沉稳庄重,却一朝在这重要时候,在他阿爷昔日恩师、师姐、故友面前大失礼数,也丢了他们做父母的颜面。
  那沓书信他没看完,除却那手极易分辨的字迹,那文章用词精巧,对仗工整,只是条理不够清晰,层理不够连续,想到哪说到哪,时而夸赞时而叱骂,时而动情时而动理,一看便知是他阿爷阿娘相辅相成铸就的产物。
  这事说来已过去两年,但那时宁知越尚在西域,似乎真不太可能是一个人,只是……宁家的事,阿商有些是不知道:宁公宁同甫祖籍确是在丽州,只平南王与武安侯府邸都在越州,宁公又是平南王幕僚,是以众人才以为宁家在越州,而他在听雪堂时见到宁知越那副狂傲不羁的模样便觉得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适才想起武安侯夫人,虽记不得夫人的样子,但那股狂傲洒脱的气韵却十足的相似,也能与宁五娘受武安侯夫人教养对应上。
  只这样一来,宁家与汜州、与南漳县陈家如何会有联系又是一个难题。
  第41章
  一夜的搜查,终是一无所获。
  然而无论从哪一面说,因着韩阳平与计逢失察,才叫那两拨凶手有机可乘,又险些叫众人有去无回。
  两人也察觉出众人矛头所指,无从辩驳,待到第二日天色微亮,便托词回府衙彻查此事源头,肃清府、县衙门,一定找出有用的线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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