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姚琡道:“不知道也很正常。当年时局不稳,宁夫人亡故时,敏敏还年幼,阿姐又不在越州,宁公与二哥也顾不上管照她,便由阿姐做主,让三哥带着她去游历。这些年不知去了何处,竟一点不念着归家,只往越州去过书信,也就是前几个月听说她瞒着三哥偷偷跑回来了,被二哥带回京城。我也是时隔多年才见到她呢,这不在京城也不消停,过了没几日又偷偷溜出来了。
原来如此,众人才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是陡然听了这么个消息,心里都不怎么平静,细细端详着宁知越。
在座的除了袁志用和李先生,多是在京城待过的,没见过武安侯夫人,但宁侍郎都是见过的,此时再看宁知越,觉得两人模样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宁知行素来规行步矩,正颜厉色,不似她这般跳脱散漫,完全是两个极端,叫人很难将她与宁家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听说
那位少闻寡见的宁三郎就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宁知越得他教养,生出这副脾性,倒也不足为奇。
“所以世子来别苑是为了寻宁娘子?”
姚琡颔首:“正是,寻到了人,便想着赶紧将她带回京去,也免得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瑟瑟缩缩的许仲昇,又侧目瞥向一直紧盯他的袁志用,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许仲昇是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韩刺史与计长史提醒过他,宁知越来历不凡,但并没有跟他说宁知越是宁家人,与平南王府有关,他自以为手中证据确凿,有公主和驸马在,宁知越身份再不凡,还能越过公主去?
而公主这些时日一直在病中,即便因她破解了多年患病的真相,但听闻也只有昨夜见过一面,总不至于因此偏袒她,漠视几桩命案吧。即便偏袒,不是还有虞钦使在?虞钦使虽说也与宁知越交好,但他向来以正直著称,连他阿爷都曾遭了他的弹劾,何况一个小娘子呢。
但他是真没想到,这一言既出,等着他的有数十句反驳,公主、驸马、虞循、甚至与韩刺史和计长史也都有意无意的偏向她,方才宁知越身份被点破,众人脸色多少都有触动,只韩刺史与计长史一分惊讶也没有,分明是已获悉了宁知越的身份,却没有提醒他,在他信誓旦旦地指证宁知越时也没有阻拦,反而任由袁志用在边上煽风点火,将他架起来当柴烧。
不过此时袁志用的心情恐怕也不太妙,从姚琡进来,他就一改最初嬉笑看热闹的情态,板着一张脸,紧盯着姚琡一眼不肯放过。
此时听姚琡说了这话,他立即跳出来阻止:“便是宁娘子是宁公之女,但她嫌疑未除,一样不能离开汜州。”
姚琡也毫不客气:“能不能离开也不是袁将军说了算,此事毕竟是南漳县的政务。”说着,他又与许仲昇道:“此案前情后果,这些日子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也知道许县令之所以会怀疑敏敏,盖因那车夫王春证词全指向了她,不过,证人也不止他一个,我亦可为敏敏作证。”
袁志用不服,“世子与宁娘子同气连枝,怎好作证。”
姚琡不耐烦且不客气道:“即便没有我,还有其他人证,袁将军如此心急为敏敏定罪,我也很是怀疑袁将军的用心。”说完也不看袁志用,只向许仲昇道:“方才我随着漪兰姑姑进来之际,只听到袁将军的质问,此前你们说了些什么我一无所知,自然不可能为她强行辩解。当然,许县令可以不信我所言,但总要在我说完之后,你们再去追寻人证,方能判断我所言虚实。”
他顿了顿,见许仲昇瑟瑟点头,便道:“许县令想是听了王春的证词,也以为他在城门外遇见的那个女子是敏敏,这才将她当做凶手了吧。”
“你也看到那个女子了?”随即,虞循又敏锐地发觉了他话里的意思,问:“你是跟着她来到汜州的?”
姚琡从进来就故意忽视了虞循,既是视线对上也旋即移开,并不待见他,这下听到虞循问话,又不知勾起了他什么不好的回忆,登时垮下脸来,囫囵嗯了一声,说道:“我是发现敏敏来了汜州,追踪而来的。她到汜州不久,还来不及歇脚,便又准备转往南漳县,我还以为她是发现我跟来了,有意想避开我,直到在跟去南漳县的路上,我才发现这一路有五六个彪形大汉在快近南漳县时,明目张胆地跟踪她。
“本来我也只以为他们是地方地痞、窃贼,见敏敏衣衫不俗,起了歹心,却不了再敏敏入城后,这些人与城门处值守验查行牒的官兵打听她的来历。”
忽然来的调转矛头,叫韩阳平、计逢和许仲昇慌张不已,“世子可还记得那几人模样,待下官回去一定严查。”
姚琡嗤了一声,真要查可禁不住,左右敏敏没出事,带她离开才是正事。
“你们要打听自去审问那几个守城的官兵。我发现此事,便知他们必定有官府为其撑腰,才敢如此张扬行事,去官府报官肯定不行,直接将人绑了,他们也还没做什么,惊动了敏敏反而不妙,叫她跑了可不好找人,于是想着自己先盯住这些人,见机行事。”
后来的说辞,与宁知越所述相差无几,直到说到他被宁知越瞒过,以为宁知越仍在王春的车上,便跟着一同出城去,却不料叫他看见一个头戴帷帽,一身月白芙蓉衣裙的女子出现在城外拦住王春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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