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姜盈盈目光一顿,略僵硬地瞥向宁知越,摇摇头,“没有,陈娘子寻常都是带着帷帽,只能窥探外形,但瞧不出真正的模样来。”
  虞循却觉得奇怪,“她在寺里住着也这样?”
  姜盈盈点头,“陈娘子忧思过度,身体孱弱,一直喝着补药,因而听玄素说,为防止她染病,格外小心,不能叫她见一点风。”
  “你可有与陈娘子接触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知越的心提起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问?
  姜盈盈又是迟疑,“我只远远看到过,并没有机会接近,但与玄素来往时听过一些。玄素说陈娘子年幼时本来也很活泼,因为陈夫人的变故,才使得她如此自责,不过那些年里有玄素和青予二人陪伴,玄素自说自己不会安慰,除了跑腿,就只能陪着,所以大半的时候都是青予在安慰陈娘子,尤其是在最初的几年里,青予为了转移陈娘子的注意,特意教她作画,因为这个,陈娘子也略显得好转了许多,只是仍旧不喜欢与人接触……”
  正这时,不知何处冲出一莽撞男子,众人还未看清,只见他冲着宁知越而来。
  姚琡就在宁知越身侧,一把将她推开,宁知越脑子尚在混沌,被他这猛力一推,险些摔倒在地,幸而虞循从身后扶住,宁知越方才倚着他托着自己手臂站稳。
  待两人稳住心神,再去看那已被姚琡擒住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素色衣袍难掩他颀长瘦削的身形,凤眼薄唇,俊美的面容确是一副病弱的苍白模样,他双唇微颤,眼眶泛红,隐有水波浮动,像是蓄满的温柔将要倾泻而出,目光灼灼地盯着宁知越,喃喃道:“玉娘,你果然还活着,你当真回来了。”
  第72章
  玉娘?陈玉?
  姚琡骨寒毛竖,脸色骤然大变,立时回头去看宁知越,却见她拧眉看过来,眉目间隐有几分不耐。
  他恍惚中过神,发觉自己竟险些叫这突入齐来的消息暴露了宁知越的身份,心虚回头想去质问那人,话在嘴边打转,又迟疑着该先问他是谁,还是厉喝一声,告诉他认错人了。
  他犹豫间,姜盈盈已经先站出来解围,一边请姚琡将那人松开,一边与那人温言解释:“曹郎君,你认错人了,这是宁娘子,不是陈娘子。”
  那人不肯相信,紧紧盯着宁知越,一眼不肯错开,“模样虽教从前变了,但我不会认错的。”
  “这是真的,她真不是陈娘子,宁娘子与陈娘子是堂姐妹,模样相近也不足为奇。”
  “姐妹?她何曾有过姐妹,陈家伯父是家中独子,便是玉娘也只有一个同胞弟弟,何来的姐妹?”
  “笑话,你又谁,与她有何交情,她家中五亲六眷有多少还得尽数告与你知道不成?”
  姚琡总算清醒过来,瞧着这男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只看着这一副含情脉脉、要死要活的模样,听着他那些自以为是的言语,怎么就那么不顺耳呢?
  他这话像是戳到了那人的痛处,那男子身形一僵,面色越发惨淡,望着对面熟悉面庞、陌生的眼神,身边还有一个锦衣玉面的郎君也目露疑色,再对上姜盈盈肯定地目光,朝他点了点头,才确信这话不假。
  那人默然缓和着,泛红的眼眶压不住眼底湿意,无力垂下头时一滴清泪直坠落在地上,踉跄着后退两步,就要转身离开,宁知越突然开了口,“等等……你是谁?你与阿玉认识?”
  那人脚步一滞,呆呆地回过头,像是在打量宁知越,又像是在想她说得话。
  见他半晌不言语,姚琡颇为不满,叫嚣着对他嚷道:“对啊,你谁啊,问你话呢。”
  那人仍旧是沉默,姜盈盈见状,左右看了一眼,叹气着为他解释:“这是曹郎君,是陈家管事曹荣之子曹襄,曹郎君……曾有意像陈家提亲,但被陈老爷回绝了?”
  啊?姚琡震惊,旋即扭头去看宁知越,却被宁知越一瞪,听她又问,“这么说,曹郎君不止认识阿玉,还与她颇为熟稔,方才又将我错认成她,我与她很像吗?”
  闻言,曹襄抬眸看过来,“像,也不像,玉……陈娘子与宁娘子模样肖似,神态却不同。”
  “曹郎君如何与阿玉结识,这几日打听得陈家过往,众人皆言阿玉鲜少露面于人前,即便外出,也是帷帽遮挡,曹郎君如何得见阿玉真容?”
  曹襄默然,定定地看了她一阵,道:“曾……偶然得见。”
  “偶然一面便能记得如此清楚,不知曹郎君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偶然的次数太多?”
  曹襄再次缄口。
  宁知越仍旧不依不饶,“曹郎君缘何不言语?”
  “我……”他惨然一笑,“是我一厢情愿,昔年偶然一瞥,记忆至今,瞧见一张与记忆中相似的脸,便信以为真,她秉性温和,不会如宁娘子这般咄咄逼人。”
  宁知越一噎,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虚伪做作的男人,心中压着一口气将要喷发,正待开口斥道,身侧虞循先问出声:“曹郎君既是陈家人,应当不止见过陈娘子,对陈家变故的来龙去脉也该十分清楚,方才所言‘果然还活着’,不知是何意?”
  “是我错认,以为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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