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姚琡也泄了气哼哼两声,正待说些什么,虞循从寺内追出来叫住两人。
  方才在寺中便觉得虞循发觉了陈玉死因不对劲,他却按下不提,此时追出来莫不是为了这事?
  宁知越提起神来,听他问道:“你方才质疑那位曹郎君,可是有何缘由?”
  原来是为这事。
  宁知越将方才提点姚琡的话告知虞循,又问:“你不是也从一开始怀疑他了吗?”
  虞循点头:“嗯,调阅陈家案卷时,便知晓曹管事在陈家的威信仅次于陈老爷,尤其在陈老爷一心扑向官场,醉心权术时,这位曹管事更是除去陈老爷外唯一掌控陈家生意的人,因此,可以说在那段时日里,陈家生意好坏全由他一人做主。
  “按理说,陈家能在南漳县兴盛十数载,名下行当运行早已该是熟门熟路按部就班的进行,曹管事一时不在,转交给陈老爷或是陈小郎君,也应当能继续维持一阵子,至少也需三五年才会慢慢垮塌,可事实却是在曹荣离开陈家之后,陈家事故频发,陈老爷也几乎不能压制住从前依附陈家的小商户,使得两次人命案后,陈家生意彻底崩溃。”
  宁知越沉吟,“所以……你怀疑陈家生意上垮败是曹荣做的手脚?可是曹荣如果是冲着陈家生意来的,他如今就该取而代之,是南漳县巨贾,而不是如今只是经营着一家小酒楼的掌柜了。”
  虞循颔首,“我明白,陈家一夕之间衰败,南漳县也突起数名商户,谁获利最大,就越有可能与当年之事有关,但当年陈家的生意壮大,非陈老爷一人之功,曹管事追随其多年,他是亲眼看着陈家壮大起来的,即便与陈兴文有龃龉,也不可能对陈家的毁灭听之任之,除非他从一开始就志不在此。”
  宁知越听闻这话,瞳孔一缩,继而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如今不止怀疑曹荣,其他那些参与陈家一事的商户有哪些也有了头绪?”
  虞循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过的纸递给她,“查阅案卷之时留心了一些名单,记了下来。”他指点着名单上被圈起来的的几个名字,又道:“这个张绍金和杜昆是如今取代陈家,在南漳县乃至汜州极有声望的,他二人都不是南漳县本地人,是当年战乱逃荒来此地的难民,后来巴结陈家做些小买卖,最初并不见起色,直到永成十四年,也就是陈娘子去世前一年,他二人与陈家来往频繁,买卖也日渐兴盛,能在南漳县叫得上名号。
  “这两个,李昌翰和吴通,二人都是南漳县本地人,又说祖上积年累业,一个做米粮买卖,另一个是药铺,从陈老爷开始行商,他们之间便有来往。当年陈老爷把持着各地货源,使得二人不得不屈居其下,任其摆布,陈家败落之后,这两家生意也是如日中天,只比不得张绍金和杜昆这两人的一步登天,这两人也只能算是振兴祖业,也因此,张家与杜家更为可疑。”
  宁知越了然,却见纸上人名颇多,除却张、杜、李、吴这四人,还有两人名字被圈起来,因问他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虞循回望寺内一眼,道:“邓天锋与郭良二人也是这些年突起的商户,只比起前面四人,及这一众商人中算不得显眼。方才在寺中,与姜娘子问起玄素失踪前的异常,你不是想要与主持请查薄录?”
  后面的话用不着明说,宁知越已明白他的意思,“这两人也在寺中的薄录上?”
  虞循点头,“张家和杜家取代了陈家的地位,把握着汜州一众商户谋生的命脉,总有些事不一定非得他们亲自去做,寻一些不起眼的帮手,不仅不会惹人注意,真叫人发现也不会殃及自身。”
  宁知越看着满满一张纸上的人名,叹息道:“就怕不止这二人受制,若是牵扯更多人,这案子怕是不能继续查下去了。”
  虞循皱眉,“缘何会有如此忧虑,不管此事牵扯出多少人,只要触犯律法,便不可任其逃脱责罚,否则何以给那些无辜受灾之人一个交待。”
  话一经出口,两人俱是沉默。
  第73章
  宁知越没再说什么,将名单交还给虞循,又听虞循道:“我与你说此事,是觉得曹荣当年行事古怪,想问问你是否知晓曹荣父子来历。”
  宁知越摇头,说不知道。
  “既是不知,你也该留心些。你初回汜州就被人盯上,各种污蔑手段层出不穷,想是他们串通一气,只要发现与陈家有关之人或是为陈家而来的人就会痛下杀手,那五名商人或许本身没有招惹是非,但因与你同时叫了马车,这才成了凶手谋划中的一环,可见这些人心性残忍,不择手段,左右凶手们的范围已经确定,之后你可留意会是谁陷害于你。”
  宁知越一愣,虞循是来告诉她凶手是谁的,还提醒她?为什么?
  “这些事你应该与许县令说明,与我说……”
  虞循正色道:“你应知晓我来汜州是为了什么,公主府和府衙的消息被阻截,尚可说韩刺史、计长史等人被蒙蔽,但你之前已从韩夫人口中得知,地方豪绅多与官府来往,哪家落哪家起他们再清楚不过,又怎会看不清这背后的利益争夺,不过都是装聋作哑、听之任之,韩阳平与计逢如此,许仲昇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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