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另外两封依次是:南漳、溺水、公主,四月十二日沉雪园探春宴。
  显而易见,第一张笺纸便是她今日离开施宅的缘由,而另外两张……
  虞循的心猛然一沉,是他弄错了,宁知越之所以进公主府,是为这两封信,并不是以公主做诱饵,迫使圣上派人来。
  当日是他误解了宁知越的用意,还质疑了她心术不端……
  说不上该喜还是该悲,他的的确确是将宁知越的品行看明白了,却未曾坚定自己的想法,明明已经发现她诸多与以往相反的行径,察觉出她有诸多不能说的隐言,怎么还是被她故意的冷漠疏离激到,对她生了疑心?
  回想那日她的冷漠,未尝没有因他诘问的寒心。
  虞循静默自责良久,复而转醒,当日未知真相冤屈了她是自己的过错,然此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需得先将人找回来,再寻个时机与她致歉赔罪。
  他敛了那些发散的思绪,重新放回手中的三张笺纸上。
  宁知越是被人约见,信是何时送来的?这三封信字迹一样,当是同一个人所写,又是谁在暗地里给宁知越提醒?
  他正待问施绮将宅子中看守的人找来细问,身侧姚琡忽然惊道:“咦,这三封信字迹怎么与之前陈小川那儿发现的信的字迹如此相似?”
  虞循和施绮俱是大惊,若是在宁知越来之前就有人给她写了这样的信引她来汜州,又给陈小川写信让他除掉某个人——疑似宁知越,也就是说,很早就有人在布局了。
  “你仔细看看,是否真是一样。”虞循一边将信递给姚琡,一边招来阿商,让他回县衙将那两封信从许仲昇那儿取来。
  姚琡将三张笺纸来回看了个遍,越看越觉得就是一样的,且还有些似曾相识。
  他点点头,“应该不会错,当日敏敏只扫了一眼簪子,反而将这两封信捧在手上瞧了许久,脸色也阴沉得很,我还以为她是发觉陈小川与凶手合谋要对玄素下手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想,或许她当时就发现了自己不对劲。”
  说罢,他又不自觉心惊,凶手一边引导着敏敏做事,一边又吩咐陈小川对她暗下杀手,敏敏这不是被骗了吗?
  “今夜凶手写信引她出去,会不会就是想借机除掉她?那敏敏昨夜不是身处险境,这一夜未归,会不会……”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
  他未说完的话,让众人心头俱是一颤,提着心往外张望。
  虞循尚算镇定,头脑也还清醒,他摇摇头,“还不一定,宁娘子提防颇重,此事与你们都未曾提起,她不会相信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给的信,更不可能对那人毫无戒备,眼下最有可能的,当是她希冀凭借此人找到有用的线索。”
  经他解释,姚琡反应过来,“对对对,敏敏已看过陈小川那儿的信,应能分辨这个人目的不纯,一定会提防的。”
  他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始终平静不下来,宁知越一直未归,便说明她仍处在危险中,只得重新看那三张笺纸,奈何思绪纷乱,眼睛也跟着打晃,瞧着纸上的字都似分了家似的,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再瞧一阵,字还是那几个字,脑子里却凭空多生出旁的画面来……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又咦了一声,“怎么瞧着这自己有些眼熟?”
  虞循与施绮再次看向他,“不是说是陈小川那儿找到的书信?”
  “不是……”姚琡没抬头,专注的看着那几个字,又思索着怎么会觉得这么熟悉,倏而,心跳漏了一拍,想起大哥与敏敏是传过信的……但不对,大哥的字他是认得的,可不是这个,难道是大哥身边的人?
  胡思乱想一通,最终只觉自己真是发了疯,大哥或许会利用敏敏,但还不至于害了敏敏性命,可这字迹……不是陈小川那儿,他一定在别处见过。
  虞循闻言,取过一张笺纸,又细看一番,不知是不是被姚琡那边扰得心里不宁静,也觉出这字迹有几分熟悉,再取过另外两张,细琢磨着,忽而想起来,“瞧着是有些熟悉,像是冯太傅的笔法。”
  冯太傅……
  “我想起来了。”经他这么一提醒,姚琡果然记起,差点没跳起
  来,“不是冯太傅,是冯昭,这几个字笔法与冯昭的字迹如出一辙。”
  很久之前,冯太傅书法著称一绝,在京中颇为流传,便是冯家败落,流散在外的遗迹还有许多人收藏,也引得许多人研习。虞循与冯昭交情并不深厚,只看过冯太傅的书法,却未曾见过冯昭的字迹。
  不过,姚琡与冯昭来往并不多,他从来不喜读书,更别说耐性写字,会不会是认错了?
  施绮也有这般怀疑,因问出来,姚琡十分肯定的说:“没有记错,就是冯昭,我离京前还看过,记得十分清楚。”
  说起来,他平日里的确不怎么研习书法,更别说去书店画铺瞧一瞧,但离开京城那一日,他确实随着宁知越去过一趟城中的一家书画店。
  那一日是上元节,是他与敏敏预备离开京城的绝佳时机,但却并非准备一离侍郎府就出城去,而是先在城中逛了许久,让身边跟随的护卫放下了戒备,也使得两个小儿看了一遍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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