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当时宁知越跟他说,既然出来游街,也要装装样子,所以沿着城中各条街巷挨家铺面一一看过去,其中就曾进过一家书画店。
  宁知越对画还有些兴趣,自去看画,他觉得无趣,却也不好闲着惹人怀疑,便随口让掌柜介绍介绍,掌柜许是瞧见他衣着鲜华,气度不凡,将他当做大客户,与他介绍了许多听都没听过的书法大家,还将那些字画都一一展出来请他鉴赏,他哪是真想看这些,因叫掌柜自己说着,偶然听到冯昭的名字,算是个熟人,便留意了几眼,因此记得清楚。
  可要说此事与冯昭有关,他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冯昭那处境能做得了什么?
  良久,虞循从笺纸上抬头,道:“我虽未曾见过驸马字迹,但他袭承冯太傅书法,此乃家学渊源,总有相似之处,就我所见,这信上字迹只有些许笔划相似,就整体字迹来看,行笔并不流畅,倒似东拼西凑而成。”
  “会不会是他故意写成这样的?”
  虞循还是摇头:“不可能,驸马精于此道,若想遮掩自己的字迹,模仿他人字迹写信很容易,但这几封信上的字迹十分刻意,像是有意仿照驸马的字迹。”
  姚琡讶然,“那就是意图嫁祸给冯昭?这又是为什么?”
  虞循也想知道为什么,当日宁知越随他一同去公主寝阁,回来时也问过他冯昭诸多事迹,会否当时她已知晓这几封信与冯昭也有几分联系,所以对冯昭并无好印象?
  见两人沉默静思,施绮却道:“此事暂且不议,但这些信都是何时收到的?另两封尚不能知,只今日这一封约见到陈宅的,凶手如何将信给她的?”
  虞循答道:“目下可以确定信一定是今日给的,世子这一日也随在她左右,不可知的时辰便是那段她独自在房间待着的时候。”
  也就是说,凶手是那个时候送信来。
  “这不太可能吧,凶手若是在她眼皮底下送信,她当时便会追出去,春杏与护卫们也不会丝毫无所察觉,除非……信是在她屋里无人的时候送来,她乍见到信,有前两次的经验,并不觉惊奇,按捺住,想法子准备离开……”
  施绮被这个想法惊住,赶忙去寻底下人打听今日宅子附近有无可疑之人出现。
  虞循也认为应是如此,但更好奇前两封信是何时收到的。
  依祝十娘之言,这两封信是在进公主府之前便有了,而以那两份信的内容来看,那封写着“南漳、溺水、公主”的,当是还未到汜州之前的,另一封“四月十二日沉雪园探春宴”则是继续指引她去公主府的。
  公主府未探春宴招揽伎人是在去岁末,倘若信是在那之前得的,她必然会想个光明正大的法子直奔公主府去,不会在邢州停留,因此信是在这之后得的,而姚琡又说她被宁知行从邢州带回京城,看管甚严,从何能得到此信?
  如此一算,似乎只有他们离开京城后,宁知越设计甩下姚琡,独身往汜州来的那段时日。
  说来也怪,他们是上元节离开京城,即便姚琡被骗去了越州,宁知越的行程未曾有变,二月中便已该到达汜州,缘何是三月初才出现在汜州,被姚琡再度发现?
  他将此事问询姚琡。
  姚琡听了,自己琢磨一阵,也才恍然,“会不会是雨天不好赶路?”
  虞循道:“你往越州多绕了弯路都只耽误半个月,她怎会因此耽搁,且你们行牒上目的地就在汜州,无论如何你最终都会找到她。”
  所以她并非担心姚琡找到她的行踪,只是在那半个月里,她需要避开姚琡的随行。
  第77章
  姚琡觉得虞循说得很有道理,却又难以接受真相竟然是这样。
  当初他还沾沾自喜,以为宁知越漏算了这一点,让他最终也找到她的所在,原来也只是她计划好的一部分吗?
  想到此,姚琡颇为灰心,他不仅帮不到宁知越的忙,就是宁知越布的局他都看不清。
  他丧气地说:“那她为何如此,她的目的在汜州,还需要见谁?”话说到一半,脑子已经想出一个可能,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难不成是大哥?
  “这件事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听虞循如此说,姚琡很是心虚地点点头,只想着先将话题带过去,于是说:“这些放在眼下也不是关键,都这个时候了,敏敏还没回来,会不会有危险?”
  若没有那几封信,不清楚她离开的缘由,这担忧或许还有来由,但此时虞循却并不如何担心宁知越的安危。
  “宁娘子是有备而来,昨夜赴约也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案情还未有结果,她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的。”
  话虽如此,姚琡也相信却如虞循所说,敏敏聪慧非常,必定能躲开危机,但一刻见不到人,总不安心,“难道接下来就这么等着?”
  虞循摇头,神色却不容他安慰姚琡时的乐观,“宁娘子那边她尚能应付,但这封信里仍有存在两个隐藏的疑问:这个人为什么将地点选择陈家?陈小川包袱里的信被发现,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宁娘子更是在场,那个人为何还是继续给她写信,约她见面?”
  姚琡不耐烦再想,反正他也想不出个结果,只问道:“为什么?”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