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但你的推测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凶手原是冲着宁娘子而来,这二人却在这时惨遭杀害,说不得凶手还另有其人,那他们又会是为什么而死?”
  许仲昇一愣,颤颤地思索了一会,试探得问道:“他们本是受人指使,眼看要被揭露行凶行径,所以被真凶杀人灭口了?”
  虞循点头复又摇头,“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件事许县令还不知情,那日宁娘子失踪,我另阿商向许县令讨要从陈小川处搜来的书信,实则是因宁娘子失踪之前也曾收到过一封……信上所书欲引宁娘子前往陈宅,幸而宁娘子机敏,趁此时机出城去。
  “后来,我们也发现书信,姚世子辨得信上字迹与陈小川收到书信上的字迹一般无二,当是同一人所书。你想想,宁娘子当夜陡然不知去向,郭邓二人也在当夜被杀,这不又是凶手所预备污蔑宁娘子的一场诡计!”
  许仲昇煞有介事地惊颤,“这……这,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真如钦使所言,这必当是欲栽赃宁娘子啊,但这写信之人又是谁呢,缘何会将信送到宁娘子手中?”
  虞循摇头,“宁娘子也不知晓是何人写信送信,只道回屋后便发现了信,而宅子中看守也道无陌生人靠近过,此外还有一桩事……”
  听得这里,许仲昇又是一震,凄惶地看着他,心内只道不要再生出旁的事端了。
  “许县令看过陈小川的那两封信,是否觉得那字迹有些许眼熟?”
  “啊?”许仲昇茫然,“下官怎会认得出凶手的字迹。”
  虞循轻笑了一下,将姚琡认出冯昭字迹与自己对那笔迹的猜想一同告知许仲昇,霎时,许仲昇骇得脸色惨淡,呆愣起来。
  要透露给许仲昇的信息已经传达过,接下来查案之事自有许仲昇去调查。
  虞循也打算不久留,告了辞往宁知越那边过去,正瞧见宁知越望着人群外一个已经远走的马车失神,随意问了一句。
  宁知越摇摇头,她也不知那马上的妇人是谁,隔了老远都能感觉到她目光不善地盯了自己许久,及至自己发现了她,那人便令车夫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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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唯一留在本地的族叔陈启正,据李漳说,目前就住在南漳县外五十里地的一个小村落里。路程不算远,但山路崎岖难行,又颇绕,进了村子如同与世隔绝一般,好在这几日他与萧盛寻人来过数次,省了不少功夫。
  路上,虞循将自己与许仲昇方才的谈话毫无保留的告知了宁知越。
  “我先与他说了凶手预备的计策,即便来日真推到你这儿,许仲昇心中也已有了数,不会再疑心你。”
  宁知越颔首,道了声谢,默了片刻,又道:“你我都清楚,邓天锋和郭良是陈家案子的疑凶,许仲昇并非今日才查到他们与马车案有关,捱到今日才说是权衡过后的结果。
  “真凶为何在此时杀了他们二人,我们还不清楚,从许仲昇的权衡来看,应该是知晓真凶欲舍弃这两人了,可我们还未上门追查,他们也尚未露出马脚,真凶想要栽赃嫁祸于我,选他们二人不是反而更容易引出目标吗?”
  虞循看了她一眼,连她都觉得有疑,这两人的死恐怕真不只是栽赃这么简单了,他琢磨了一阵言辞,方小心问道:“你觉得凶手是故意而为?在邓天锋和郭良之上的便是张、杜、李、吴,还有一个曹家,他们二人与张家和杜家来往颇多,他们一死,嫌疑便全转向张家和杜家,那么凶手就更应该在剩下的三家之中?”
  宁知越一顿,深深地回看他,怎么觉得他这话里有些试探得意味?
  她抿着唇,并不回答是与不是,只沉吟道:“但与张家和杜家相较,剩下三家势力并不雄厚,无法与之抗衡,也说不好是他们之间的内斗。”
  虞循却说:“张绍金与杜昆是一定有问题,李家与吴家的关系更紧密些,吴家的家主去岁病故,只有孤儿寡母守着家业,也渐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还需李家帮扶着照顾祖业,显然也是存在某种连结使得他们互相帮助,只有曹家……
  “陈家昔日的辉煌少不得曹荣的助益,但他自己不仅没有重新扶持陈家,便是张杜李吴四家也未曾请他帮忙打理各
  自的产业,反而任由曹荣在南漳县里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生意,单这一点,曹荣的城府应是这几人中最深不可测的。”
  “所以你最怀疑的是曹荣?”宁知越的眸中不自觉迸出一点光亮。
  在那点光亮中,一些被藏起来的秘密忽而闪现出来,虞循转过眼眸,心中豁然开朗,淡然笑着点头:“嗯,还有曹襄,他们父子俩都不对劲。”
  第82章
  宁知越不知姚琡究竟如何与虞循说的,看他与自己说话的情形,似乎还不知道她就是陈玉,可如今与她再叙前话,已不再如之前愤懑冷淡。
  诚然,这种转变并非只是经过昨日之后才有的,慈安寺再遇已初见端倪,那会他仍有颇多的猜疑与试探,但今次的变化像回到了沉雪园重遇后的相处,他不问,她也不说,便是试探的问话也点到为止。
  宁知越暗暗偷觑着虞循,心中为难起来,当日为了划清界限,免得他也因自己卷入凶手的算计中,才与他说了那些戳心的话,现下他是不追问她行事的目的了,但施绮、姚琡已经很让她行动受限,再多一个虞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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