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那人姓黄,叫什么就不记得了,?只听说他在宅子里住了不过三个月,说什么宅子里闹鬼,一时说听见女人哭,一时又说侄孙女的院子里燃了灯火,还有看到鬼影的,说得像模像样。
“宅子里淹死过人这事,小民都是与那黄老爷说过,他自说不信这些,也不当回事,仍旧做了买卖。后来因这事,他们在里头住得不顺畅,本来做着些小买卖也不见起色,反好搭进去一个儿子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只得另寻一个宅子,将陈家宅子转卖出去。小民听说……是卖给了如今的张家和杜家吧?”
虞循点了点头,正待问他什么,宁知越突然抢在他前惊疑的开了口,“你们是何时接手陈宅呢?”
陈启正眯着眼回忆,“得知兴文失踪的消息往后有个三五日吧,急忙忙赶来,好多人还围着陈宅……”
“你们去阿玉屋里时只有字画?那段时日前后可还有其他人去过?”宁知越问话突然变急,且不容置喙。
“没……没有,我们去的时候,管家说兴文父子就是按照平常外出准备的行囊,连银钱都没有多带,所以不曾想过他们会逃走。”
“宅子里还有丢失过东西吗?”
“丢失?没有丢失吧,宅子里的管事虽然不是曹荣了,但也打理了陈宅有半年,还是跟着兴文许多年了,没听他说起这些。”
究竟是这仅仅三五日里丢失了那些珍贵的簪子玉饰,还是与那只凤佩一样,在更早之前,在阿杰也没注意到的时候,被人取走了?
她的问话截止得也突然,众人都看向她以为她会说些什么,但宁知越就此沉寂下来。
虽不了解内情,可虞循已然知晓宁知越与玄素有过接触,或许此前提到些什么?
听她方才多问,似乎是疑心陈玉屋里丢了东西……丢了东西……玉佩、簪子……
他的眸光倏尔亮起来,难道凶手本来是冲着陈玉来的?
虞循压下心中的疑问,没有继续探究这个问题,又与陈启正打听那个黄姓的买家,得知他们也不清楚下落,便准备告辞了。
陈启正睁着眼巴巴望着宁知越,将几人送回了有一里路,虞循大约猜到他心中所想,朝阿商示意一眼。
阿商得了吩咐,颇有些不情不愿的要下马回转过去,宁知越突然朝他呵了一声,“走了,别耽误时辰。”随即引着缰绳,得得的驱马前行。
这意思是让他不用理会?阿商向虞循请示,见虞循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就随手众人跟上了。
宁知越没有那么多好心可怜这家人。
以他们今日的光景看来,当年即便卖的陈家所有家资去还债,也仍有机会私藏一些用物。
陈宅里没有无用之物,凡是目之所及,便是一片瓦当,也是从众多精制瓦片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若非将那坐宅子盘剥干净,陈启正岂会愿意将宅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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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天色已不早,从陈启正家中出来时,众人才发觉天色又些阴沉。
不同于暮色将至的灿烂,而是单一晦暗的天光。
姚琡再一次听人讲起陈家的过去,讲陈兴文的固执,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年的陈兴文不是这样的。
宁知越纵马行在最前头,他里着她错了半个马身,看不清她的神情,单瞧着冷漠倔强的背影,就知道她也不会多畅快。
不好当着她的面宣泄,自己憋闷着也难受得紧,再看着这毫无征兆变化了的天色,生出许多闷气,烦躁地斥了一句,“这什么鬼天气,才晴了几日,有要落雨了不成?”
他没想有人正经回应他这句话,只愿宁知越听了他抱怨,数落他两句,也好过什么都藏在心里。
谁知,这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李漳在这时开了口,“四月还没完,这雨就快来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过后,宁知越却忽然勒住缰绳,在原地转了一圈,将李漳仔细打量了一遍。
姚琡不解她这行为,看了一眼虞循,虞循好奇却并不多言,还得自己来问。
“怎么了?”
宁知越仍旧盯着李漳,许久,方道:“没什么,就是方才听李校尉一句话,忽然记起里校尉是本地人,他这话想是有些准头的。”
仍旧是莫名其妙。
“本地人怎么了,要落雨又怎么了?”
宁知越没理姚琡的问话,又看了李漳一晌,只问他:“只听卢典军说李校尉是本地人,却不知是本地哪里人士,昔年可曾听闻过陈家吗?”
李漳漠然抬起头,面上眼里没有一点起伏,两手一拱,“卑职年幼流落到此地,无处为家,在各县之间漂泊而已。要说陈家,当年谁人不知。”
“那你是哪一年来的南漳县?阿玉初到南漳县还与我有些书信往来,信中谈及当年南漳县诸多贫苦百姓,难以度过寒冬,陈家在城中施放粥米寒衣,她曾随叔母在城中救济难民,不知李校尉可有见过她?”
说这话时,宁知越没有一点走神,紧紧注视着李漳,虽面上眼中仍旧波澜不惊,但她还是注意到他捏着缰绳的手攥得更紧了。
第84章
宁知越也不知道李漳那句话怎么就让她福至心灵地记起了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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