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得知宁知越一夜未归,还在陈宅里度过了一夜,除了唉声叹气一阵,也没有旁的话说。
宁知越叫芙蕖与霜英将姚珂和施绮都推搡进屋去,她与虞循说句话就回。
周陆然与石僧在马车上,萧盛、李漳还有阿商也乖觉在马车边候着,宅子外只剩了他们二人,宁知越再看他时,便觉得他眼下乌青显得深了,眉目间尽是倦色。
线索越来越多,也越发杂乱,他回去必然顾不上休息,还得自己研查一番,又有李漳要提防留意,更需费心费神了。
宁知越咽下原本要说的话,真心
关怀道:“你回去后先好好歇一歇,这些事也先放一放吧……”
虞循微怔,旋即舒展眉心,轻笑道:“无碍,眼下正是要紧时候,等他们动作之际,李开济这些年的行迹与曹荣的过去也需细查一番。”
曹荣的过去?的确也是很重要的事,只是……他自来了南漳县便投身到案卷室,成日的翻查案卷,又带人到城外实地走访,前两日为了她突然不见也是苦熬一夜,再这么下去可怎么行?
“正如你说的,他们在四周累积日久,一时半会也脱身不得,你也不必急于一时,至于曹荣的过去……我也有处疑问想问你的。”
闻言,虞循心情大好,整个人也松懈了许多,“你说。”
“朝中的是我是不如你清楚的,所以有一点想不明白,皇帝派你来汜州真正目的是要查访拦截书信的幕后元凶,但顾忌袁志用与其他节度使对汜州虎视眈眈,所以你只能暗访,更不能将此事闹大。
“可你我也知道,袁志用也是忌惮姚珲,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让汜州乱了,他很清楚南漳县里发生过什么事,却为何放纵这个凶手搅得汜州一团乱,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个凶手的过去,且还藏着另一副肝肠?”
虞循思索片刻,道:“我以为,知道一些,但应当不多。就以韩阳平与计逢,还有许仲昇三人的态度来看,比起对上袁志用的惧怕忌惮,他们对掌控汜州的幕后元凶则是妥协避让,而袁志用知道的,韩阳平等人未必不清楚,但他们俩至今仍未达成一致……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深思了。”
“你的意思是幕后元凶使计谋,让这两拨人走不到一起去?”
“与其说是幕后元凶使计,不如说袁志用的野心太过敞亮,反叫那个凶手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他一定不敢对袁志用下手,唯一能控制得就只有韩阳平了,而促成今日这个局面的,是韩阳平贪心有余胆量不足,可能是被凶手捏住了把柄,所以只敢在原地观望,等着其他人来破局。
“而凶手来南漳县布局谋划多年,叫人毫无所查,显然不是突然生出野心来南漳县的普通人,他有自己最终要达成的目标,如今蛰伏,袁志用是他的靠山,等来日起事,袁志用则是一个巨大威胁,所以注定他的‘亲近’只能是浮于表面的讨好。”
第108章
听他如此说,宁知越缓了一口气,又道:“我也如此想过,只是不能确定,按我的猜想,曹荣与此事关系莫大,如果他当年来南漳县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在南漳县举事,那会不会当初叔父救下他们父子也是他们计算好的?”
虞循点头,“也有可能。”
“有意无意实难分辨,但曹荣父子自称是北地来的,来南漳县那一年又正是永成三年……”她的未尽之言已十分清楚,对上虞循压下的眉头,她继续道:“事情发生永成三年也就罢了,偏偏冯昭后来也来了汜州,公主落水内情一日没有查清,冯昭的嫌疑也不能得免。说起来,公主与冯昭婚后被遣送到汜州是皇帝的意思?”
冯昭的存在叫皇帝日夜难眠,既然放不下心,将人留在眼皮底下不是更容易掌控?怎地放到与京城千里之隔的汜州?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确实是圣上的意思,似乎当初圣上担忧袁志用暗藏反叛之举,这才点三百亲卫与公主,将公主与驸马安置在汜州一来可有震慑、监督之用;二来,也想着借公主与圣上父女之情,来日也可有名目调派人马来汜州,解了江、袁、汜三州的疾患。”
宁知越敏锐察觉到一个信息,“所以公主的那三百亲卫实际用处是监督三州的?卢典军也是得了皇帝旨令来的?”
虞循摇头,“应当不是卢典军,漪兰姑姑与洛长史的可能性更大。”
也是,漪兰与洛为雍都是皇帝亲指,两人本就带着皇帝的命令行事,公主府与沉雪园也尽在两人掌控之中,卢毅根本不敢违抗两人命令。
她与洛为雍接触得少,看不出他对冯昭的针对,漪兰欲除冯昭而后快的心有多急切,是对任何人都不曾掩饰的。
若是漪兰有受过皇帝的命令,叫她查些什么事……她当不该只着眼盯着抓冯昭的错处才是,所以……暗访、监察的是洛为雍?
“公主与冯昭来汜州这些年里,京中也未曾有传过些许与他们的消息?”
“我未曾听说过,不过,若真是圣上命他们暗查汜州,这些消息也是朝廷机密,只有圣上知晓。”
虞循隐约觉得她问这话很不同寻常,不像是与他打听,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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