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姜盈盈无甚可反驳的,也就命澄心收拾了包袱,又拜别姜夫人,正要离寺乘马车往汜州去。
  姜夫人带着两个丫鬟送将出来,才到寺门外,宁知越和虞循便一同来了。
  前几日里宁知越对她和玄素的嘱咐还在耳畔,她既特地寻来,想是有些要事的。
  姜盈盈命澄心将姜夫人先扶回去寺中去,自要接待两人。
  姜夫人只瞧瞧宁知越,又看看虞循,终是没说什么,随着澄心走了。
  宁知越留心看了一眼,此澄心非彼“澄心”,也不止玄素去了何处。
  她走神的当儿,虞循已将来意说明,姜盈盈多年夙愿终要得偿所愿,面上欣喜掩藏不住,只一时想到宁知越嘱咐,登时又慌乱地觑了她几眼。
  宁知越见状笑道:“我们是特为此事来的,有什么你便直说,说不准还真就因此解答了所有疑团。”
  姜盈盈明了了,缓了一口气,将多年积压的疑问尽数倾吐,说罢,便觉由心至外的轻松。
  只虞循越听面色越沉,到了末尾,也是数声叹息,问:“那些信呢,你收在何处?”
  “我不敢再将这些书信留在宅子里,也不敢带在身上,便留在寺中禅房,平素我不在时,也有澄心替我守着。”说着便要虞循和宁知越暂待片刻,她回屋取了书信就来。
  宁知越见他面上是难得一见的沉重,上一回见到还是在沉雪园里,得知幕后元凶阻截了汜州所有的信件。
  她料想虞循应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些消息,却不料隔了一晌,虞循低沉着声调说:“我来汜州时阿爷与我一封书信,着我细查韦刺史与姜伯父之死,我向蔡节使问询过,后来去韩府也试探过,虽一直难消疑虑,但为查明去阻截汜州书信,意欲谋反的这些幕后元凶暂且放下这些疑虑,却没想到兜兜转转,都是这桩案子里的一环。”
  第112章
  今岁上元节前夕,随着圣上密令一同送来的还有阿爷另附的一封书信。
  旨令中只简要叙述公主病情如何传出,圣上疑心公主府和汜州生变,令他以探视公主之名,彻查此事背后究竟是何缘故。
  寥寥数字,全是忧心平宁公主安危,但汜州背后是何情形,并无一句提及。
  圣上的密令叫虞循暗查,也便是只给他探望平宁公主的天使职权,却并未给他调遣汜州官员的令信,阿爷许是当时已对汜州局势起了疑心,所以特地附书一封,替他梳理了汜州十数年间上下官员背景,并这些年里朝中对这些官员和汜州局面的看法。
  那封信里,有关于袁志用对蔡节使处处压制,企图取而代之的野心;也有对姚珲的忌惮,而不得已暂时与之按捺平衡;有韦刺史有意推举姜伯父接任汜州刺史,却被韩阳平取而代之,进而意外身亡的猜疑。
  阿爷说,韦刺史病故前,已亡朝中去书,奏报直送到圣上的勤政殿,引得圣上夜不能安寝,召见他议事,言及袁志用对汜州虎视眈眈,汜州恐要生变,想要想出一个应对之策。
  应对之法非一时一刻能想出,即便当下就有,也需有一个与朝廷同心同德之人安排布置,但当时韦刺史年事已高,又有恶疾缠身,奏表朝廷本就是有此意,他举荐姜伯父,阿爷也如此附议。
  圣上思虑再三,也终是应允了此事,阿爷便与姜伯父寄送过一封书信,一来是为故友寒暄,二来……阿爷对韦刺史所上奏表起了疑心,以为袁志用之害并非突发祸事,虽则一时奈何他不得,然江、袁、汜三州外有姚珲,袁志用不敢动弹,内也有蔡节使与韦刺史这等忠义之士,严守阵地,这种局面已僵持许久,何以这个节骨眼上圣上如此惶惶不安?
  然而阿爷发出的书信等来的是韦刺史与姜伯父先后亡故的音讯,汜州境内究竟发生了什么,韦刺史与姜伯父在这时突然出了意外,更叫阿爷觉得蹊跷,直到传出公主落水患病,汜州消息尽被阻截一事,许是因此,阿爷觉得关系甚重,特嘱咐他小心谨慎,也趁机暗访韦刺史家眷和姜夫人母女,弄清楚他的人死因究竟为何。
  他到了汜州,最先拜访蔡节使,问询过此事,蔡节使也觉得蹊跷,他道韦刺史病故前便觉自己身子撑不住了,却放心不下汜州,京中任命姜参军的官凭文书还未下发,也不知京中什么意思,着他上奏圣上,为姜参军请官。
  他也如实做了,但没隔多久,韦刺史果然在中秋之际突发顽疾而病故,他只当风云莫测,生死难料,便将此事揭过,不以为奇。
  然在此后不出一月,姜伯父也给他送了一封信,信中说汜州境内多处异动,不知是否是袁志用作为,因此事是韦刺史交由他密查,他也不好僭越上奏,因而请示蔡节使如何行事,这才得了姜盈盈方才说的那一句“便宜行事。”
  姜伯父死后,蔡节使也觉得他与韦刺史先后而亡颇为诡谲,更无从知晓姜伯父调查的结果如何,只他虽也怀疑两人死的不明不白,碍于袁志用还在,他也不能撇下江州和袁州去调查此事,只好选用了与袁志用不对付的韩阳平继任汜州刺史一职。
  宁知越抿了抿唇,“谁都没料到在南漳县和崇川县这么一处本就危险重重的地方,还有人存着和袁志用一样的心思,若不是我们查出公主病情有异,如今我们也被蒙在鼓里,袁志用仍旧是第一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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