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殿内僧人散去,芙蕖和羽书都在殿外候着,看他们巴巴地望着她,像是等候多时了,见了她,芙蕖先解释:“奴婢是随着县主来的,近来又一直跟着娘子,若是贸然在姜娘子身边守着,恐怕更引人怀疑,故而方才自作主张让羽墨去看守了。”
  她边说,边小心觑着宁知越的神色,担心她会因此不快。
  随着姜盈盈回禅房的路上,芙蕖心里一直不安稳,羽书被调去查韩玉娇的下落,羽墨离得远了,无法顾及宁知越近身处突发的变故……虽然她总有感觉,这是宁知越故意而为,可是实情也确如她说的,姜盈盈母女身处于危险的漩涡之中,不能置她们于不顾。
  宁知越对此并未置喙,扫了一眼前殿,又看向羽书。
  羽书会意,“公主的銮驾已经离开寺内,属下方才也与寺里僧人旁敲侧击打听过,人是随着严司马来的,声称是从沉雪园里调派来服侍公主的侍女,将人领到公主那处禅院外,公主身边的内侍亲领着人进去,因此无人过问。”
  “她方才没随着公主离开?”
  “没有。公主离开禅院时属下特意留心了随行的侍女、内侍。”羽书顿了一下,问:“可要属下进禅院探一探她的所在?”
  公主的禅院,即便没有人,院子里看守的护卫也不会少。
  韩玉娇这条线索也不算很重要,她不过是有些奇怪冯昭与公主之间相处的模式。
  计淑说冯昭对公主又爱又恨,前有公主落水疑是冯昭所为,后有冯昭将韩玉娇当做替身,还有萧铉这些年与冯昭私下的勾当,这一步步的容忍与退让,实在是……深爱一人竟会如此盲目?
  宁知越难以理解,也不打算多想,让羽书继续盯着,便带着芙蕖前往小佛堂,预备抄写经文。
  抄经的笔墨纸张是寺里准备的,先前在正殿里也有僧人请示过她要送去何处,宁知越指了这处常来的小佛堂,眼下只需等着就好。
  宁知越的耐心尚算十足,可在小佛堂里待了一炷香了,也不见个人影来。
  芙蕖等不及去催促殿里看守的小沙弥,两个小沙弥也是一脸茫然与愧疚,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跑去问询。
  这一去又是一阵,不见人回来的。
  另一个小沙弥瞧着芙蕖面上越来越深露的急躁,又看看宁知越时不时探过来的眼光,愈发坐立难安,便想着也出门去探探究竟。
  小沙弥的脚还没踏出门槛,芙蕖将人拦住,犹豫地回头瞧了一眼稳坐如山的宁知越,终是定了主意,“你留在这儿,又是一去不回头了我们再找谁问人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罢往宁知越那边又望了一眼,宁知越未置一词,冲她点点头,又在王夫人和青予牌位前的蒲团上跪下。
  芙蕖安慰自己:还是快去快回吧。
  时辰尚早,还未过辰时,寺里近来香客本就不多,小佛堂附近更显清静。
  芙蕖的远去的脚步声才将消失殆尽,殿内便响起小沙弥兴奋的呼喊声:“女施主,师兄送纸笔来了……”
  他话未说尽便被打断,叫人招呼出去,只留下一道轻柔的脚步声,健稳地朝牌位边上的书案靠近。
  宁知越睁眼瞥了那人一眼,灰青僧袍,头戴一顶僧帽,躬着身,正往书案上铺摆笔砚和纸张。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纵使她有意将羽书、羽墨和芙蕖调开自己身边,意图让曹襄有机可乘,但眼下这一变故却非她意料之中的。
  她缓缓站起身,离着一段距离,朝那人侧边走去,一边无意试问:“生了何事,怎么来得这样慢?”
  绕至这人左侧后方时,这僧人低头探颈时露出帽檐后端挨着脖颈处一茬黑密的发根。
  宁知越眼眸猛缩,环视殿内情形,正欲转往殿门,以待形势不利之时方便逃脱,那人陡然直立转身,面朝她一眼不错地凝视着。
  这人面上发黑,是有意在脸上抹了碳灰,但她坚毅的眼神和面庞的大致轮廓宁知越还未曾忘却——贾香薇。
  袁志用怎么也没提前提醒她一句。
  宁知越安下心,往外看了一眼,走近书案,正待开口,贾香薇将书案上的纸张从中间拖开,底下那张纸张边缘露出一行小字:人已找到。
  她动动唇,正要问话,贾香薇用压低的嗓音快速吐出一句话:“宁娘子的为人和本事我已见识过,你已履行一半承诺,我也特来告知后情,时间不多,我便长话短说了……”
  第161章
  半个时辰后,芙蕖挂着一脸沉郁之气回来。
  宁知越抽空瞥了她一眼,倒觉得稀奇,随口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芙蕖觑着宁知越一脸平静,好像真的一无所知,方才送纸笔的僧人没与她提起吴秋宗在前院闹事?
  再想起那个吴秋宗,芙蕖心里才压下去的怒气忍不住直往上窜。
  大家都住在慈安寺里相安无事也有些时日了,前些时候羽书和阿商打听得吴夫人受人蛊惑,对宁知越敌意甚重,当时吴秋宗与他母亲为此有过争执,言语之中颇有偏向宁知越,以为吴夫人受人撺掇倾于魔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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