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芙蕖心内一颤,她觉得宁知越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她和曹氏父子的对峙似乎也变了一个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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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日一直到入夜都没再生出变故,虞循一行人也如宁知越预料的没有回来。
翌日一早,宁知越仍旧依照昨日一样前往正殿做早课,听法师讲经,待要前往小佛堂抄经,从正殿出来时,虞循已在殿外候着了。
他衣袍端正,头发也梳得整齐,但他肩上和头顶发丝上沾着一层细密的水雾出卖了他,宁知越知道,他定是清早露气未退时就往回赶了。
宁知越瞧了瞧左右,寺里安安静静,寺里的僧人却还自由行动,做着自己的事,没有有公主驾临的森严,也不见姚琡和姚珂的踪影……
她递过一方帕子给他,指了指他的肩上和头顶,又盯住他的眼睛,“只你和阿商回来了?”
虞循怔怔接过帕子,视线闪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她,“殿下要在山庄多待两日,留了嘉宜县主作陪,世子放心不下也就留下了。你呢?昨日在寺中一切可好?”
芙蕖就在边上立着,她没出来时虞循怕不是早已问过芙蕖了,这会还来问。
宁知越眨巴着眼睛撇撇嘴,重重哼出一口气,展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没事……倒是你,只带着阿商,若是路上遇着刺客怎么办?”
虞循呆望着她笑了笑,不说话了。
她在这儿,他的心也在这儿,便是昨日山庄里繁弦急管、莺歌燕舞迷人耳目,于他也是寸阴若岁,若非要见公主与冯昭一面……
想起正事,虞循凝了凝神,“昨日……”
“你……”
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接,徒生出两道情丝牵线搭桥,将两颗心紧密缠绕。
虞循别开脸,清了清嗓子,又转眸凝望着她,“你先说吧。”
宁知越浅笑着应了一声,顿了顿,轻悠悠地说:“可听说韩玉娇的事了?你可想过公主……她很古怪,说她爱冯昭,对其百依百顺,可韩玉娇又怎么说?她从前对映秋可不是这样的。”
虞循点头,沉吟着:“这件事确实出乎意料,昨日山庄里,我只在宴席间见过公主,说过两句话,之后她便托词疲乏离席了,而冯昭……”
他昨日的确见过冯昭。
莲花山庄里慈安寺路程不算近,两个时辰的路程,因公主仪驾与一众车马声势浩大,行经之处总会引起周边村民注意,免不了要开道阻拦,直到午时前才到山庄。
山庄里一切都已打点妥当,众人入山庄后,稍作修整,洛为雍便命人传信:宴席设在晚间,趁着日色正好,请诸位一同游览山庄景致。
到了之后,虞循才发现公主与冯昭都不在,洛为雍只道:殿下晚间宴席上再露面。
公主与冯昭有意避而不见,调走这么多人,只留下宁知越孤身在寺中,虞循心绪难宁,更无心赏景,索性脱离众人,寻了一处清静之地好好思索起临走前宁知越说的那番话。
公主出于何种心思维护冯昭和曹襄?
曹襄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当他思索到要紧之处时,冯昭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边。
虞循正值愣神之际,冯昭已在他对侧坐下,随意地斟了一杯茶,自顾自地说道:“自来了汜州,你一刻也没踏实歇息过,如今来了山庄也不肯宽宽心么?”
不等虞循回话,他又道:“是为曹氏父子,还是担心宁娘子的安危?”
虞循紧缩眉头,他继续说道:“不要如今紧张,也用不着担心,山庄里很安全,寺里……也会平安无事。”
虞循觉得他话语之中像是隐藏了某种深意,似乎在与他开诚布公地谈论那些隐讳,又似乎只是他多疑?
他思索着,应答道:“凶手还未抓到,殿下在汜州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无论在何处,都不能掉以轻心。”他顿了顿,又说:“殿下与
驸马情谊深厚,驸马还是要多劝劝殿下。”
冯昭苦笑着,“殿下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她定下的事,我也改变不了,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劝过,不止一次,但她不肯,才……”
虞循奇怪他说话的口吻,冯昭仿佛从深远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又陷入新近的回忆中,无力地惨笑着:“殿下的病……是我心里的大患,终究是当年那次落水留下的症候……”
虞循看不懂他莫名而来的悲痛,本想安慰他几句,冯昭已回神,从那股凄怆的悲伤中脱离出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盯着他说:“你来了汜州也有数月了,曹氏父子一事朝中怕是已经知晓,若有调令,你当知晓于你不会有利,还是早些回京吧,至于殿下,你们劝不动,不妨请圣上降旨,圣命难违,殿下不会不从的。”
第162章
“他真这么说?”
宁知越眸中迸出异样的精光,似乎对冯昭的话格外出乎意料,像是知道了什么……
虞循点点头,顺口道:“你怎么想?”
宁知越嗤了一声,说:“计淑透露的也只是她看到的,真相究竟如何,只有公主与冯昭知道。不过,他明知道圣上对他是何态度,还作此想,倒像真是在为公主着想,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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