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不过,吴郎君死的确实蹊跷,寺院已被上了钥,还非要偷偷离寺投河,他的死因确实要重查。不仅如此,嫌犯调查范围也应扩大。寺里僧众无数,香客众多,吴郎君死于子时,那么子时之前,寺内寺外谁都可能是凶手,都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查一遍。”
  意识到他的意图,宁知越眸光微动,但此时已不是时候,她不准备徐
  徐图之了。
  姚琡忙着附和:“就是,就是,寺里这么多人,谁没个一时半刻不见踪影的时候,谁又知道那吴秋宗不是与旁人结仇结怨,叫人盯上暗害了,这才问了几句话,杨刺史就生造出敏敏行凶的可能,我虽不在朝中任职,却也见过刑部如何办案。”
  杨德面无愧色,不紧不慢道:“世子急什么,其他人自是不会放过,但眼下宁娘子颇有嫌疑,当然要先问清楚她做了什么。”
  他说到“帮凶”二字时,视线落在袁志用身上。
  虞循看见,顿觉不妙。
  杨德是卢尚书的门生,他二人一贯主张用陆谦压制袁志用,若被他察觉宁知越与袁志用有来往,怕是会以此攻讦宁家和平南王府。
  再一深思,宁知越缘何与袁志用来往的……
  究竟是因他与卢尚书恩怨牵累了宁知越,还是那个人的指示?
  但不管实情怎样,宁知越都被推到了漩涡中央。
  虞循忧心忡忡地看向宁知越,宁知越似有所觉地也朝他望过来,幅度极轻地摆了摆头。
  “宁娘子以为如何?”杨德又冲着宁知越发难了。
  “听着有些道理。”
  “那你离开寺院这半个时辰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宁知越面无表情,语调也极平淡,仿佛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去见了个人……唔,不对,是两个人。”
  众人哗然,议论声顿起。
  吴夫人扑过来,“果然是你与人合谋害死了我儿……”
  她没有得逞,芙蕖眼疾手快将她还在空中乱抓的手擒住,往一边甩去。
  杨德忙问:“是何人?”
  下一瞬他似乎觉得自己急切想要揪住她把柄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缓了缓,又道:“宁公与你诸位兄长还有武安侯夫人均是清正廉洁之人,你可知你刚才这番话出口,便很有谋害吴秋宗之嫌,如此一来于你们宁家声誉有损。”
  宁知越笑了,“有没有损宁家声誉我不知道,但现下清楚杨刺史确实是在着急给我定罪了。”
  “你……你休要胡言,本官又不是不分是非之人,是你自己承认你出寺与人会面,若见的是寻常人,在寺里会见即可,何须到寺外去。”
  宁知越一脸无辜,“我话都没说完,杨刺史也不等问清楚些,譬如我见了谁,做了什么,听了两句话,就贸贸然妄下论断,疑心我杀人。若不是第一次见杨大人,我还以为我何时得罪过……哦,也是可能的,是我二哥,还是其他人与杨刺史曾有过节,非要给我安上这么一个罪名。”
  姚琡笑出声来,他就说宁知越怎么会这么乖顺就回答杨德的问题,这般直白,就差将他为卢尚书报复虞循一事言明了,但知晓虞循过往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段往事,如此,与明说也没有分别。
  杨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声道:“本官秉公办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方才的话也是为你好,提醒你要想清楚了再说。”
  于是又问:“你说你昨晚见了人,见得是何人,因何要在夜里寺外相见。”
  宁知越仍旧在笑,但虞循从这抹笑容中看到一种刻意的戏弄,他听见她轻盈的嗓音吐出几个字:“祝十娘和孙齐。”
  杨德似乎受宁知越之前的诱导所害,极为防备她的一字一句,听到这两个名字时反而细细思索起来。
  姚琡反应就很快,紧张地看着宁知越,正要说些什么,虞循一把将他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他心内同样震动,却不得不保持冷静。
  他毫不怀疑宁知越的话,可她为何选择在此刻说实话?
  答案在他脑中呼之欲出。
  吴秋宗死因并不难猜,宁知越一定得知此事便推出全部经过。
  曹襄已经销声匿迹近半月,此时故意布局对付她,以她的性子,不会防守,只会适时反击,这一场与杨德对峙下来,他有把握她不会输。
  但是……
  想到此去汜州公主府里得来的消息,虞循心里隐有忧虑,曹襄对宁知越狠下毒手,但宁知越对曹襄的恨却源于青予,若她知晓阮娘子闺名是“清舒”二字,会如何应对?
  第167章
  杨德反复咀嚼着宁知越那一句话,在见到其他人的面色惊疑后才确乎自己没有听错。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两个人可是谋害公主的通缉犯。”
  宁知越挑眉,“杨刺史不妨直接些说我是谋害公主的同伙。”
  杨德哼了一声,“话是你自己说的,本官并无此意,这二人尚在通缉中,你知晓他二人下落却不报官,也有故意隐瞒之嫌,应以同罪论处。”
  “杨刺史,”虞循见杨德不由分说就要给宁知越定罪,忙道:“宁娘子虽未及时告知官府,此时却也如实相告,算不得故意隐瞒,至于她为何先前不报……您何必如此着急,不妨听听她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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