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芙蕖抿了抿唇,本想说什么,触及宁知越的目光,只能咽了下去。
姚琡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话,宁知越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索性不理他,转头问虞循要问什么。
虞循微微错愕,随之笑了,“我就是敷衍他的,没什么想问的。”
边上姚琡偷偷撞了他一下,又冲他挤眉弄眼,虞循无奈叹息,只好又问道:“虽说此次是公主替你解围,但一旦抓住机会,杨德也不会在此事上罢休,之后还会继续审问你,你原本想要如何应对?”
宁知越摇头,“没想过,不过是觉得曹襄这个计谋很拙劣,不符合
他缜密狠绝的风格,因此我想他的布局绝不会止于此,最有可能是在这个罪名之上再造一个,这时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祝十娘和孙齐、李漳?”
迫使漪兰借公主之名帮助宁知越的就是祝十娘和孙齐带来的那个消息,漪兰担心公主安危和朝局稳定,铲除曹氏比抓获祝十娘孙齐更要紧。
但这一切都基于祝十娘和孙齐的话是真的,如果死无对证……
“他们三人只怕会被曹襄盯上,你……”知道他们的下落?虞循没贸然问出口。
宁知越坦然道:“不知道,他们找来一群孩童传信,落款是李漳,我也是昨夜到了后山林里才发现是他们俩。他们后来虽说要帮我忙,但我没想过这事,也就没问也没提,自己先离开了。”
也是,宁知越连他与姚琡几个都用不上,祝十娘与孙齐就更不会为她所信任。
但找到祝十娘夫妇与李漳是件要紧事,虞循又问那些孩童的特征。
宁知越没太留心,那群孩子也有七八人,一直蹦蹦跳跳,哪能记得住。
虞循只道:“也罢,昨日小佛堂看守的僧人应当有印象,问问他们或许有线索,世子,此事就劳烦你了。”
姚琡冷不丁被点名道姓安排了活,下意识就想呛声“你怎么不去”,转念一想,也都是为了敏敏,去就去吧。
姚琡一走,也将轻风、轻云、羽书、羽墨带了去,虞循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在愣神,宁知越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情形极为少见,发生在虞循身上可见不是一桩小事了。
“七郎,”她轻轻唤了一声,又拿手戳了他手臂一下,“怎么了?”
虞循回神看向她,瓷白丰润的面庞,灿若明星的眸子,不带任何矫饰,一如当初她趴在雪松枝干上,当他靠近时猛然强撑着眯眼看向他的那一下,纯粹而直白。
她是这样的人,也喜欢这样的人。
“你托嘱我的事我都问清楚了,与漪兰说的大致不差……”他忽然不忍告诉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些话出口后,她眼中是如何黯淡下去的,仿佛造就她心伤,带给她痛苦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嗯?”宁知越眨巴这眼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虞循闭上眼,暗自叹息一声,重又望向她,“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
第168章
良久,宁知越听完虞循的话眼光确乎黯淡下去,呆立在原地。
原来是这样,阮清舒……青予,即便虞循没有细细追问她的样貌脾性,这个答案也是再简单不过,再容易引人注意不过……
可偏偏当年冯阮两家生出那样滔天的祸事,更无人想象到那个尚且年少且柔弱的小娘子,竟在诸多险峻恶劣的追杀中逃出生天,以至于如此明显的答案摆在眼前,却因为这些被刻意尘封的往事掩埋。
一切疑点都有了解释。
多年来,虽知晓亲眷所在,却从未想过寻回去。
向她问及过往时,她眉目间总是浮现难以挥散的凄婉哀愁,却从未听她说过只言片语。
分别之际,自己一再追问她要往何处去寻两位失散已久的兄长……
两位兄长……冯昭和萧铉,从小一处长大,家族牵连甚深,怎么不算是她的兄长呢,她能逃脱流刑,“碰巧”遇上陈家回汜州的车队,不也正是出于她这二位兄长的手笔吗?
进而,她为何会随着李开济离开,有正大光明的出入贾家及贾家村后山的庄子,最终不留一点痕迹。
而她的死……这不也是曹襄惯用的手法吗?
当年仿冒自己的那具尸体不是也出自他的手……又或者有青予的助益?
宁知越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扯成了两半,一半欣喜于青予还活着,无论怎样,只要人还活着就好,可是庆幸之余,桩桩件件的事实确定她一直隐匿身份藏在那里,从自己回到汜州混入公主府,青予与冯昭、与曹襄归于一处,看着她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地为其讨公道、报仇……
她不敢细想,另一半心已经在叫嚣,嘲讽她无知、愚蠢,被欺瞒十余年竟毫无知觉,到了今时今地,为了替她讨回公道已决意豁出自己的性命,殊不知,两年前……不,那具被伪造过的尸身是早已预备好的,他们在更早之前就想着要置她与死地了。
答案如此简单,阮清舒就是青予,隐匿于陈家,藏在她身边,这才是曹襄能放过阿爷与阿杰,却非杀了她不可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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