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闻言,姚琡与宁知容二人没显得有多惊讶,两人顺着台阶行到近前,姚琡目光不善地盯着杨德哼了一声,顺着姚珂的话答道:“都知道了,在城里便听闻有人去县衙报官,说发现两具尸体,我正往县衙赶去,你们却都去了城外,你猜怎么着……”
  他瞧着虞循,语调讥诮:“你们前脚刚走,我往城外追你们的时候遇上了阿容,话没说上两句,城中捕快押着春杏要送回衙门去。”
  虞循眉峰一挑,“世子见过春杏了?”
  姚琡又是一声冷哼,“何止见过,还听了她的一通胡言乱语。”也不知施绮从何处找了的人,这种节骨眼上叛主。
  “春杏被抓后,声称包袱里的衣裳是从敏敏那儿拿来的,本要浆洗,未料发现衣衫上沾血,便觉得是敏敏行凶作恶留下的痕迹,要将衣裳处理掉……呵,你说可笑不可笑,她带着包袱回县城里,也无人留意到她,施宅里下人不多,阿绮姐走后几乎是她在管家,要销毁一件带血迹的衣裳不在宅子悄悄处理了,她倒好,揣着包袱大张旗鼓在城里转悠,偏又做出一副偷偷摸摸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包袱里有什么。”
  “杨刺史不知道……”姚琡似有意影射杨德,“听了春杏那番话后,我与阿容知晓有人会信以为真,借此大作文章,特往施宅去打探过,吴秋宗出事的前一日春杏就在慈安寺里,说要替亲人做冥祭当日夜里没回去,施宅里无人过问她的行踪,但她的来历还是有人知晓的。
  “她本是南漳县边上一个邻近乡村里的村民,家中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当初因过活不下去将她卖了,因进了朱玉阁做事,活计不多也算得清闲,阿绮姐不常在汜州,朱玉阁掌柜见她手脚麻利、做事认真,便许她隔些时日回家里去看一看,从没听说她家里死了那个亲人,这是第一处谎言,第二,她说她是第二日从慈安寺里拿的敏敏的衣裳,但她自己却是第二日下午才回到施宅。”
  姚琡看向芙蕖,“她第二日是什么时候走的?”
  芙蕖不安地看向宁知越,见宁知越仍是漠然,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那日得知吴家郎君的死讯,奴婢与娘子便匆忙往寺外来,春杏前一晚睡下的极早,之后一直没见过她,奴婢也问过寺里的僧人,都无人知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姚琡看着杨德奇道:“这就怪了,她身为敏敏的侍女,在慈安寺里不见人,施宅那边也不知她去向,那她去了哪?”
  杨德油盐不进,“世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春杏是受人指使,但世子也别忘了,春杏是施娘子买回来的人,她的卖身契也在施家,难道她会背叛施绮,还是你们要说指使她的人是施绮?”
  这……还真不好说。
  可是这会直言……也不妥吧?
  “也不是不可能,”姚琡尚犹豫着,忽听身边宁知容不带分毫疑虑地开口了,“这位施娘子虽然从前与我三哥交好,但也只有我兄长和敏敏与她熟稔,她既未到我家里拜访过,我们对她的来历也仅限于三哥的粗略描述,没人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姚琡咽了咽唾沫,怔怔地盯着宁知容,他们在县城里打听春杏的过去时,偶然发现芙蕖也来打听过春杏的下落,由此可见敏敏已然知晓春杏有问题,但春杏是春杏,阿绮姐是阿绮姐,虽是阿绮姐安排的人,却也不一定是阿绮姐指使的,这还没向敏敏问明白,就要将阿绮姐划归为外人了吗?
  宁知容还在继续,“至于说敏敏与施娘子的交情,她们或许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据我所知,这段时日敏敏只是在她宅子中借住,几次灾祸找上敏敏时,她不仅没有帮忙,甚至都未曾露面,如此情谊……我倒不是非要她为敏敏做些什么,实在是……她在汜州经商已有许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陈家,当年我三哥也是带着敏敏与阿玉与她见过的,纵使不似敏敏那般,却也不至于看着阿玉在陈家蹉跎多年自尽而亡,也不告于我们知晓,这么一想,我倒觉得她分外可疑,必得查个明白才是。”
  杨德听得也愣住了,好半晌记不得自己要说什么,重头理了理思绪,道:“你既怀疑施娘子,那宁三郎岂不也难道嫌疑?”
  “有没有嫌疑,不是得查了再论?”
  果然,又是一招缓兵之计,杨德只觉如今又多一人越发难缠,不愿与这几人纠缠,转归正题,“空穴不来风,即便宁娘子的所作所为与张游、春杏二人的供词有出入,她的,身份、她的诸多行径也十分可疑,不能不彻查,必须将其带回衙门审问。”
  “杨刺史要查我们自是拦不了,但也需将人证物证明明白白摆在我们面前,否则你今日敢妄断污蔑敏敏,我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必要请我二哥上表圣上参劾你因一己私心无中生有污蔑宁家,届时便是在圣上跟前,敏敏身份、清白,我们也是如此说法。”
  姚琡附和:“合该如此,我一会便去写信。”
  杨德起初有些顾忌,暗自思索片刻,眼前复又明朗起来,传到京中又如何?
  得知汜州生变后,圣上便召集群臣商议任命何人处置汜州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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