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沉冤昭雪……是啊,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可是也整整过了两年。那是平宁公主殿下啊,是圣上亲手带大,最为宠爱的女儿,金枝玉叶,遭枕边人谋害香消玉殒,至今不知尸骨在何处……
  **
  召来虞循的不是宁知越,也不是曹襄,而是阮清舒。
  宁知越对曹襄的罪行控诉的字字句句她都清楚,也知道他罪无可赦,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阿铉又能有什么办法?
  从天之骄子一夕之间变成了朝廷追杀的通缉犯……不是普通的通缉犯,是早已在世人心中遇害,可皇帝却仍旧不肯放过的通缉犯。
  冯家已经平反昭雪,冯昭在京城里的日子过得如何的艰难,他们全都知情,身处汜州,藏身与寻常百姓家中,他们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处处为自己着想?
  她知道自己自私,可是,从前在京中,阿爷对待朋友,对待百姓还不够无私吗?一遭获罪,明明朝臣们都知道这是皇帝私心作祟,可除了冯太傅,又有谁站出来替他陈情,谁来为他叫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全都不重要,她只想知道阿玉带走她,将她按在王夫人灵牌前让她忏悔叩头时,为什么让她也对着陈玉的灵牌认错,不承认自己就是陈玉,为什么跟她说阿铉从一开始就骗了她……
  阿玉说等开棺验尸后一切都有分晓……
  开棺验尸……她也不想的,但阿铉说了,要帮阿玉也摆脱宁家和平南王府的……
  为什么阿玉说要等开棺验尸之后,之后有何分晓?
  在阮清舒的催促声中,曹襄不得不让堵在门边的侍卫让开一条路。
  虞循迈着沉重的步子踏过门槛,从来到佛堂外看到宁知越的那一刻起,他视线没有挪开过……
  太像了,容貌、身形、嗓音、举手投足足以以假乱真,与顶着一张人皮面具冒充平宁公主的阮清舒一样,宁知越现在的这张脸看着熟悉,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张面皮之下也是另一个人。
  他不禁心慌,她是谁?真正的宁知越去哪了?
  “喏,人来了,你问问他,开棺验尸……验的那副尸骨到底是谁。”她居高临下俯视阮清舒时,不经意地看过来,对上他的双眼,却忽闪着避开。
  阮清舒一脸殷切,眼巴巴地望着他,身子不自觉的前倾,连脖颈处的匕首更嵌入皮肉里一些都浑不知觉。
  虞循不知该如何改口,尸体却是验了,但那具尸身到底是谁……他是真的不知道。
  **
  坟塚挖掘开,殓尸的棺木极为普通,明明是巨贾之家,这座小小的坟塚落在众人眼中却十分寒酸。
  但这无关紧要,杨德要的线索在尸体上,验尸才是最重要的。
  杨德许是早就想好即便平宁公主不同意,他也会偷偷撅了坟验尸,故而仵作提前备下了,只等着这一刻。
  棺盖揭开,棺木里简单随了几件玉石珠宝作为陪葬,陈腐的尸臭味扑鼻而来,逼得众人连连退后,这一点也无人细心留意。
  众多上官显贵在前,衙差们不便退后,只能硬着头皮守在仵作边上帮着记录。
  死者尸身已呈白骨,除了身上的衣饰,杨德所知能分辨陈玉的特征便是她死前半年前,曾摔折过右手手骨。
  若是没有,身份自然澄明。
  刺史的催促仵作只能应下,他扒开右手袖子,两节并排挨着的尺骨与桡骨呈现眼前,惨白而完整的两节骨头。
  答案简洁而明了。
  明确这一点,杨德底气也足了许多,得意地瞥了一眼宁知容与姚琡,似乎在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但他按捺住,等着仵作验完当众说出结论。
  宁知容与姚琡尚在心虚的强撑着,虞循没理会杨德的张狂,专注观察着着尸体上的细节。
  仵作能勘验的不多,尸骨完好无缺,也没有明显伤痕,除了能确定是具年方十六的女尸,无法判断怎么死的。
  仵作都如此说了,杨德便看向宁知容和姚琡,“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宁知容和姚琡咬牙,死不改口,“还能怎么说,敏敏就是敏敏,阿玉就是阿玉,到了陛下面前,我、我们宁家也都是这句话。”
  杨德冷哼一声,真是胡搅蛮缠,事实都摆在众人面前,还在抵赖狡辩……
  “等等……”虞循忽然出声拦住他的诘问。
  他走近那具女尸,在女尸的右边腰侧发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个香囊,外面的锦布破开口子,里面露出一角浅黄近于发白。
  他喊出声时,宁知容也注意到他视线停留之处,往前几步仔细瞧了瞧甚至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
  下一刻,姚琡看着虞循挑起那个黑乎乎的香囊,下意识惊疑,“咦,这不是阿姐给的平安符……”
  平安符……宁知容和姚琡相视一眼,摸出自己身上的平安符。
  虞循手上那只沾满泥污,香囊上的纹绣已有些许散乱,只能瞧出个大致轮廓,香囊的样式与宁知容手上的颇为相似。
  宁知清疏于女红,每年绣的帕子香囊不多,这个香囊是她每年求平安符前亲自备下的,打小就只给他们这几个年幼的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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