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林燎恭敬地听着父亲教训,自从高宇寰向家里公开出柜,林燎对儿子的态度就越来越差,怎么看都不顺眼。
老爷子又说:“子彦呢,他的脾气又不一样了,不能逼他太狠,他容易走极端,人就完了。”
“爸,您放心吧,有小宇照顾他,不会再让他出事的。”
老爷子叹气,反而欣慰地笑了,“都是孩子,小宇也快三十了还是这样,长不大的。”
林燎也轻声笑了。
异国某荒地,一行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趴在积水坑里,泥水没过全身,长官摁着他的脑袋淹入泥水,看着手表已经过了三分钟才慢悠悠地抬起手。
“哈———”项俞猛地拔出水面,泥水顺着浓密着睫毛往下淌,满脸污垢模糊了俊美的五官,他吐了一口泥水,本能地作呕。可已经训练一天还没进食,没有摄入半点纯净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长官再次摁着他的脖颈扎进泥水,“一分五十八秒,不及格,继续!”
项俞没入水下紧闭着眼睛,手掌死死地攥拳,一下下默念着秒数,一、二、三……一百七十八、一百七十九……
“哈——”长官拽着他的衣领拎出水面,项俞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还不及平复气息,脑袋被再次摁入泥水,“一分五十秒,不合格!”
项俞咬牙,挣扎着身体被长官双手摁住脑袋,接下来就像是要活活将他淹死,直到项俞在水下彻底失去意识。
因抗拒、不配合训练项俞被关进禁闭室,又是整整二十四小时滴水未进,他浑身满是污垢地被拎出来,和其他战友扔在操场上,面前摆放着一个个狗盆,长官拎着饭桶对着狗盆撤下剩菜剩饭,已经饿疯了的战士扑过去像狗一样啃食,项俞瘫在原地无动于衷。
长官使了个眼色,马上又士兵架着他,摁着他的脑袋逼他进食,掐着他的下巴,抓着饭菜往他的嘴里填,唇瓣被撕裂渗着血丝,他的手指扣入操场的泥土里,长官在他耳边大喊:“项俞!你是谁!”
“你们还以为自己是谁?”
“在家里的大爷?”
“装清高?”
“给老子继续灌!”
“哈哈!”
项俞浑身狼狈地走回营地,站在自己的帐篷前,顿住脚跟。
“呦——”
“小姑娘——”
一群老兵拿着手机录像,嘴里吆喝着,欺负训练的新兵,项俞认识那两个白人男孩,是自己的室友。
没一会儿长官走过来,瞥了一眼那两个被虐待的新兵蛋子,轻松道:“动静小点,别闹到媒体嘴里。”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另一个新兵,“项俞,你不来热闹热闹吗?”
第96章 被吃了
医院,林子彦昏迷了十几天,项恺就在警察局的牢房地板上睡了十几天。
黑暗中,小白从项恺的身边坐起身,痴痴地盯着项模糊的五官轮廓,真的好像他,小白的眸中深意不明,缓缓地笑了出来,“我喜欢你,好想把你吃掉。”
项恺被他的动作吵醒,这种话林子彦在岛上对自己说过无数次,项恺翻过身没有任何回应。
小白的笑容逐渐消失,动了动唇,无声的说:你不是他。
第二天清晨,牢房的铁门被推开,警卫走进来拷上小白的手脚押着他离开,项恺跟着起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上小白不舍的眼神,“我们还会见面吗?”
项恺沉默,就在小白离开的最后一刻,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小白终于露出灿烂的笑脸。
晚上老魏来值班的时候,项恺忍不住问起小白被带去哪?
老魏一言难尽,“他的案子侧写师有了新的进展。”
项恺反问:“找到尸体了?”
“没有。”老魏咽了口唾沫,“但是有证据证实,受害者也就是他的男朋友,被他吃掉了一部分身体。”
“真操蛋!”
项恺微怔,吃掉了?
老魏又说:“现在要把他转移到特殊监狱。”
老魏离开后,项恺盯着小白留下的那个牛奶盒,一阵生理的反胃涌上来,扑到马桶边剧烈的狂呕。
项恺?
项恺!
在漫长的昏迷不醒中,林子彦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安宁,他分不清那是梦,还是过去,他和项恺好好的在一起,每天在项恺的怀里醒来,他们甚至养了孩子,还有一只半大的老虎,好幸福,想永远都不要清醒过来。
砰——一声枪响击碎了属于他的安宁,林子彦瞪大眼睛,盯着项恺鲜血淋漓,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了,垂下头瞧见自己涌着血的胸膛,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项恺!
林子彦睁开双眼,刺眼的白炽灯无限地放大,再缓缓聚焦,护理师及时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自我活动撕裂伤口,“林先生,你醒了?”
“呃——”意识逐渐清晰,感知开始恢复,胸膛传来的剧痛令他无法顺畅的呼吸,林子彦像是濒死的老人般大口地喘息。
他无法开口讲话,更没有力气起身,林子彦又在床上躺了一周,才转出特殊icu。
高宇寰走进病房时,林子彦正呆呆地靠在床头,满头金发毫无光彩的垂着,一双灰绿色的眸子空洞无神。
林子彦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他,“哥?”
“嗯。”高宇寰应了一声,“感觉怎么样?今天还疼得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