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会,我不会走。”沈余欢轻声说,柔柔的尾调带着些许的难为情,也不敢去瞧他的眼睛,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
沈余欢许久都没等到他的反应,狐疑着抬头,却见林梦寒此刻咧着一排大白牙笑得憨傻。
她有些嫌弃,趁机挣脱出来,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被他下意识握在手心里,攥紧,她余光瞥了一眼,没做声,只道,“你可收着些,别让外人瞧见,以为我君康堂多了个痴傻的二东家。”
“傻就傻了,再傻也是沈东家的人。”他没脸没皮地挨上来,被沈余欢侧身躲开,语气有些不悦,“真是傻的,自己手上这么长一条伤痕都没有察觉。”
她说着,起身去里面拿酒精和擦伤口的药粉。
林梦寒这才低头,看见手背上一条蜈蚣似的血痕,因为时间太长,伤口渗出的血一块块凝结在周围,翻出里面铁锈红的嫩肉。
他耸耸肩,不甚在意,“许是方才和重远道交缠间留下的,并无大碍。”
“是是是,林二东家最是勇猛,寻常的小伤小痛怎么能上得了你的心呢。赶明儿,谁带着小病小伤来君康堂看病,你都同人家说,无妨,要不了大事,可好啊?”
沈余欢说着,将酒精一股脑往他伤口中间掺,林梦寒咬着牙忍着,最后忍不住,求饶道,“我瞎说的,沈东家,手下留情。”
“得让你痛狠了你才能长记性。”沈余欢恶狠狠地说,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他逐渐适应了酒精的灼烧感,只是嘴上还颤巍巍叫着,惹得沈余欢动作越来越轻。
半晌后,他轻笑一声,低声道,“沈东家,你是在担心我吗?”
话音刚落,就瞧见沈余欢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将药粉敷在他伤口上时,又刻意放轻了动作,只是嘴上还不饶人,“担心你做什么?只是怕你手上留下疤痕,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医术不精。”
“沈东家说话真是伤人。”林梦寒翘着腿,难过地摇头。
沈余欢斜睨他一眼,敷好药,起身走开。
林梦寒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
“冯刺史,我想拜托您件事。”
今日,岑望秋在自己府上设宴,宴请了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冯刺史。
说实话,他是不愿意和大臣们有太多交往,尤其今日这个局势,林梦寒辞官,他停职在家,按理来说,和大臣们保持距离,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法。
只是林梦寒鲜少让他帮忙,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
冯刺史正在打量屋内的陈设,闻言,收回目光,道,“岑监察御史,您言重了,你我二人同在朝为官,平日里,对我又照顾有加,有什么需求您尽管说,我都会尽力而为。”
“冯刺史客气了,您的职位在我之上,按理说,是该我向您行礼。”说着,岑望秋站起身,对冯刺史拱手揖礼。
冯刺史站起身,“使不得使不得,岑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岑望秋坐下,他也明白,若不是因为自己和官家那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他们这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们,恐怕也懒得搭理他。
“想让冯刺史给我打听一个人。”
“谁?”
“是位女子,叫褚痴旋。”
“褚痴旋……”冯刺史重复一遍名字,“这事您放心,我一定为您办妥。”
“那就有劳冯刺史了。”岑望秋说着,站起身,又对着冯刺史行礼,后者见状,也连忙起身,“客气了,只是有一件事,我实在不明白。”
岑望秋扶着冯刺史坐下,“冯刺史但说无妨。”
“虽说岑监察御史如今停职,可官家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这几日上朝,也不时夸赞大人,想来大人官复原职也是迟早的事。但是见您如今的穿着打扮,还有屋内的陈设,实在有些不符合您的身份。”
岑望秋愣住,眼眸低垂,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衣装:青灰色的粗布披在身上,袖子和衣襟的长度看起来都不大符合他的尺寸,衣尾拖在地上,摩挲着卷起一道边,多出的袖子被他一层层卷起在手腕处,束发也不再用银饰或带玉的发冠,而是用灰白色的条布随意捆住,和他原来的模样着实不符。
除却衣裳,屋内的摆设也极其简单,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抛光的桌案,甚至连茶壶茶盏都是用久了起了豁口的。
冯刺史又看了看那杯盏,他方才喝茶时,都小心避开,唯恐那道口把嘴唇磕破。
说到这个茶,他这么许多年,从未喝过茶味这样淡的,要不是茶叶不好,那就是已经泡过许多回不舍得扔的。
岑望秋笑出声,解释道,“从前是每日需要上朝,不得不穿得光鲜亮丽些,否则不只是丢了我的面子,更是损了官家的颜面。如今退朝在家,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只是有些薄待了冯刺史,还请大人见谅,改日,我定重新设宴款待大人。”
“哪里哪里,说到底,我还是挺佩服岑大人的。”他眼里有浓浓的赞许,原本因为他简陋的招待而有些不悦的情绪,此刻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两人聊着聊着,眼见着就是用午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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