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因为他们对“理”的追寻本就殊途同归。
  普通人往往缺乏探索精神,才会人云亦云,容易迷信某一样事物。
  何瑞雪敲着下巴,满脸认真,“你有没有想过去小鬼子的地盘上住上几年,就当是以身报国了?”
  小男孩算什么,真扩散性的大规模武器还得看这位。
  江衍序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不行的。”
  “怎么回事,难不成你真的实施过?”
  何瑞雪当即来了兴趣,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听故事。
  江衍序说话时腹腔的震动传递到她的脑袋上,让她的头皮有些痒。
  “确实试过,我在d国留学时,他们因为肤色对我并不友好,学校的饭菜我吃不惯,好几次我自己带饭时都会被他们嘲笑。
  尤其是有三个小鬼子,想把我的饭盒扔掉,被我教训了一顿还不老实,故意大声说食堂饭菜好吃。
  他们当然会觉得好吃,一帮吃生冷鱼片的玩意,用海带煮几次汤都觉得是美味,这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也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
  他想让他们倒霉几天,干脆每次都坐在小鬼子边上,又把饭菜分给其他同学。
  江衍序语气轻快起来,“洋人也觉得我的手艺不错,他们好糊弄得很,往里面加糖就行。”
  分餐的时候他故意忽略那几个小鬼子,和别人打球不带他们,不断加深他们的自己仇恨。
  “他们果然是个卑劣的民族,有次想给我水壶里放铅,被我抓个正着。
  人赃并获,可惜啊,到头来他们什么惩罚都没有,校方说是害怕影响国际关系,只是批评两句,连通告都没有发。”
  第163章 深山
  何瑞雪也很感慨,国家成立之初在国际上的地位不强势,留学生的处境也艰难。
  在外面没人撑腰,遇到事往往是忍气吞声的那个。
  你看看现在要是发生类似的事,他们敢敷衍过去吗?
  大不了他跑到大使馆去哭,没几天就能处理好。
  “后来呢,你不会放过他们了吧?”
  “怎么,难道我是什么很宽容大度的人吗?”
  江衍序挑眉,“我故意设计出一场他们谋财害命的好戏,很显然,在我真遇到危险老天还是会保一保的。
  那几个人自食恶果,被本地人揍了一顿,两个重伤,一个残疾,下场可以说凄惨得很。”
  江衍序用再寻常不过的的语气说着风凉话。
  不过那些小鬼子倒是帮他测试了本身厄运影响到的范围。
  和他交集并不多的仇人,对他出手后大多不重不轻地倒霉几天,具体时长根据对他造成的影响而改变。
  只有真的危及到他生命时才会招致强烈的反噬。
  “所以我想报效国家却无能为力啊,拿自己的命去算计别人,不一定成功还危险,实施的可行度实在不高。
  再说,我得多招人恨才让他们大半个国家的人都想杀掉我啊?”
  何瑞雪略过这个话题,倒是对他在国外的生活产生了好奇,“你在国外都住哪,宿舍吗?”
  “没有,我租住在别人家里,房间只有十二平,厨房和卧室都在一起,他们为了体面,床都不能摆在客厅的。
  你知道睡箱吗?从外面看是个倒过来的衣柜,打开柜门就是一张床。
  里面窄得不能翻身,空气也不通风,我总觉得跟睡在棺材里没有两样。”
  江衍序直摇头,“听说有的人家里的床箱能住下一家五口,他们是怎么塞下去的,不怕憋着长不高吗?”
  床箱从中世纪到20世纪初在欧洲都挺常见的,只是箱子的宽度不一,外面有的雕花刷漆,有的朴实无华。
  和古代的千工拔步床差远了,人家是一张床就是一间屋子,他们是一个箱子就是一张床。
  狭窄的黑暗空间,只在顶端开几个呼吸孔,仍然有窒息的风险。
  但当时不管是贫民还是贵族都很喜欢这种床,隐私程度高,占地面积小是一方面。
  欧洲的气温普遍较低,这种全封闭的床能保温,能省下许多柴火,让人睡个安稳觉。
  “住的地方小还是其次,主要是吃的实在是……唉,那面包有啥好吃的,硬得能当砖头使。
  不是甜汤就是炖菜,肉都是半生不熟血乎乎的,茹毛饮血和野人有什么区别?我当初在山上也没吃得这么差啊。”
  回忆那段至暗岁月,江衍序都觉得同情自己。
  或许正是无比渴盼回国的心激发了他的学习欲,让他只花了两年就修完了四年的课程。
  拿到证书的那天他东西都没收,带着几件衣服就迫不及待地去买了回国的船票。
  和房东商议过后,他把家具厨具都留在他那里,对方愿意多退几马克的押金。
  他在登船时还在想,但愿下一个住户能不要把他自制的大酱当成坏掉的豆子给丢掉。
  他吐完苦水,又说,“不过他们那里的教堂不错,等你空闲下来倒是能去玩玩,我带你去从前的学校参观一下。”
  何瑞雪脑补出他穿着道袍在人家教堂里穿梭游览的情景就觉得搞笑,“你个本土的道士还公然跑到外国传教的地方去了,也不怕人家的上帝把你赶出来。”
  “没事,咱们体系不同,他们西方的上帝管不到东边的道士,怕他不成?”
  说话间,一个小巧的竹箱在他手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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