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他一口气买了两年的量,一万两千斤,大部分是晒干的玉米粒、粳米和籼米,当然,还有不少未脱壳的大米和小麦,保存的时间能长一些。
  家里没有粮票,几种粮食都比市面上贵一点,但比黑市便宜许多,加起来一共花了一千五百多。
  定金付了五百,陈立树先前的工资不低,私下还有另外的收入,这笔钱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
  正当他志得意满,走进一处荒僻的巷子里打算去交尾款时,突然眼前一黑,原来是被人从后面迎头罩上了一块厚实的黑布。
  陈立树想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道极大,他拼了老命却纹丝不动,又有人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他想转头过去看是谁,突然颈间仿佛被蚂蚁扎过,剧烈的酸痛过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何瑞雪使用类似的伎俩,在颜依依耳边说某地有买卖工作的门路,先到先得。
  听到这话,颜依依便耐不住了,上次同学聚会,她对于在何瑞雪面前丢了脸面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但父亲的工作受到影响,自己又没有正经工作,实在是底气不足。
  明年下乡的名额还不知道要不要增加,她不敢耽误,甚至来不及求证,揣上所有的零花钱就往那些人说的地方赶。
  很快,她来到某个工厂空置的仓库。
  从后门进去,颜依依想问是不是在这买工作,突然听到木箱子遮挡的地方传来“咚”的一声响。
  好奇地往前一步,她看见面前的场景,当即吓得面如土色,恐惧到了极致,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203章 太倒霉了
  眼前,一个浑身浴血的胖子倒在地上,整张脸被划得稀烂。
  他裆部的血液最集中,红红黑黑的一大滩还在不断往外渗,而他本人却紧闭上眼毫无知觉,宛若一头被宰杀放血的死猪。
  颜依依不敢上前确认这人是不是死了,捂着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重新让双腿有了知觉。
  跑!
  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可仓库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死活都推不开。
  “快开门,死人了,快来人啊!”
  无人应答。
  她又急又怕,眼泪哗哗往外冒,过了好半天她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忽视那坨“死人”,寻找到能开门的东西。
  终于,她在角落翻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和一个注射药水的针管,大喜过望,打算拿刀去撬门。
  突然,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几个保卫科的人员走了进来。
  看清里面的情形后,当即让人把拿着刀的颜依依扣下,又去查看躺下人的状况,“队长,人还活着。”
  不过失血过多,气若游丝,距离死也不远了。
  几人连忙把人抬进卫生所,厂里的医生水平有限,自然救不活他,没一会就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见到他的状况,医生连摇头,“什么仇什么怨啊,不光那玩意被割掉了,连两个蛋都没放过,能活下来才是见鬼了。”
  保安队长无言,走进审问室,双手撑在桌上,沉沉的目光给对面的颜依依很大的压力。
  “颜同志是吧,和你在一个仓库的人已经死了,你如果承认,说不定能得到宽大的处理。”
  颜依依瞳孔一震,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只顾着摇头。
  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是我,我是听说这里有人卖工作才过来的,我一来他就倒在地上了!”
  “那你手里的刀子怎么解释?”
  “大门被锁住了,我想找个东西把门撬开,谁知道你们就进来了?”
  “还在狡辩,我们当时进来的大门明明没有锁,而且附近看守仓库的人也说了,当时只有你一个人进出。”
  “不可能,是有人陷害我的,你去查啊,去查那个死肥猪是什么人!说不定是有人和他结仇,才会推脱到我身上。”
  保卫科的人顿了一下,那人的五官被毁坏得彻底,一时半会儿的哪里查的出来。
  见颜依依咬死不认罪,他只能施加压力,“他身上使用过麻醉剂,我们不得不怀疑不是你冲动伤人,而是蓄意谋杀。”
  “不可能,我和他无冤无仇的,我都不认识他。你给我滚,知道我爸是谁吗,让他过来!”
  她在审讯室可比在仓库里要嚣张得多,紧紧闭着嘴巴,不仅不肯招认,反而威胁起保卫科的人。
  几人僵持了半天。
  另一边,陈立树的家人发现他不见后出来找寻,听到这边死人的消息心道不妙,赶紧过来认人。
  通过死者身上的衣服,很轻易就辨别了他的身份,一家人哭天抢地,悲痛不已。
  “颜依依,怎么是你?”
  陈家的大儿子陈光德带着母亲赶过来,见到被指认的凶手很是诧异。
  “陈叔叔,我,你相信我,这事绝对不是我干的。”
  颜依依的眼泪流个不停,委屈极了,但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她家与陈家有些交情。
  当年陈叔叔的工作还是她爸帮着安排的,谅他们也不敢拿她如何。
  陈光德面色阴沉,其实他也不信是颜依依动的手,更怀疑是卖粮食的那些人黑吃黑。
  那些人从一开始就为了图他爸的钱,而不是真的想做买卖。
  也只有他们出手,才会做得如此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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