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枢院大臣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不需要看资料,您一定听说过他——罗安,流浪处的领袖,曾在劫掠时单枪匹马和卡兹米尔对上,并且丝毫不落下风。帝国和联盟曾联合发兵征讨流浪处,但没有一次成功,他……”
  “……”n在枢院大臣滔滔不绝的夸赞中陷入沉默。
  他的内心反应belike:……什么?罗安就是那个早夭的倒霉蛋?
  ……好家伙,他给自己的同事开后门,惨遭大臣严词阻止,然后大臣推举了他的另一位同事?
  大臣们知道自己选来选去,都是在疗养院这一个篮子里挑鸡蛋吗?
  以及,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你们不提这个议,其实也能在登基大典上看见你们的罗纳德殿下——作为卡兹米尔的婚约对象。
  n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半晌拍了拍自信老头的肩膀:“我再考虑考虑。”
  这些老头,他忽然不想杀了。
  真想看看他们见到卡兹米尔牵着罗安的手步入登基大典·兼·婚礼殿堂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啊!
  n绷着张看似不好惹的脸,挥退老头们,叮叮咚咚发消息:
  【卡尔。你对你的‘未婚夫’有什么了解?】
  ——不行。n斟酌半天,又哒哒哒把后半句删了,重新输入:
  【卡尔。你知道你将要和帝国的大皇子政治联姻吗?】
  疗养院里,正在费力地从衣山衣海中找衣服的卡兹米尔:“?”
  同事在说什么没头没尾的疯话。
  第84章
  卡兹米尔丢开通讯器,继续埋头找衣服。
  五秒后:“……!”
  一瞬间,昨夜的“饮酒交心”如同走马灯,一段段在眼前回放:
  从对方忽然主动送酒,到后面那句没头没尾的“谢谢”,再到月光下对方捉摸不定,显然藏着鬼胎的神情。
  他昨晚,还以为罗安那表情是有什么大计划!暗地里的布置!符合流浪处掌控者身份的那种!
  结果——其实那家伙是在谢他替自己当社畜吗?!?那心思深重的神情,其实是在心虚吗??
  新一轮的员工互殴活动拉开帷幕,很罕见的与搞事猫毫无关系。
  康柯打着哈欠试图解开自己与寰纠缠成结的长发时,还能隔着门听见两头猛兽的互相对骂,叫嚣一些“这皇位本该你坐”、“喝了我的酒,就算答应替我坐皇位”、“你拿我酿的酒买我替你干活?!”
  红与黑在凌乱的床单上交缠如蛇。
  康柯努力到一半,感受到一双手臂缠上他的腰,微微用力,将他又带回被中:“再睡会,今天又没有工作。”
  “那就给我去找活干。”康柯箍着寰的咽喉,将人抵开。
  “……”
  寰因这份威胁着要害的力道而睁开眼,看见某个总表现得矜持正经的半身,正维持着用左膝抵压住他的小腹的姿势,垂首看着他。
  红而蓬松的卷发垂落下来,像芬芳热情的玫瑰瀑布,在他们的周围落下一道瑰丽的结界。
  对方居高临下看来的目光如此专注,带着欣赏,似乎从全方位的掌控和钳制他中获取了极大的愉悦,因而唇角微扬。
  系统从床脚缓缓冒头:
  【那个……没有故意打扰的意思,但是新员工好像在供述自己的情报,爹你要不要去听一听?】
  康柯松开手,坐起身,等他们洗漱完毕到达现场时,病房里的嗑瓜子声连成一片,一堆到点不上工……不自愿活动的员工们围在病房周围,聚众吃瓜。
  被审问的罗安倒是适应性良好,耸了下肩道:
  “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无非就是我从研究所逃出来,遇上一伙星盗,跟随他们来到流浪处,然后长大成人。”
  他说得很枯燥,因为他的确认为自己的过去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本质上来说,他和n属于同一种人,认为“活在当下”比“回忆过去”更重要。
  被手术刀切割得体无完肤也好,在流浪处无数次濒死也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是已经跨越过的沟壑。
  站在山巅的人只会放眼前方的云海与朝阳,没几个会回头数自己一共爬了多少层台阶。
  硬要说的话……他的童年只有一小段经历,是日后的他偶尔会记起的。
  “研究所给我准备的‘房间’有一扇窗。”罗安单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白天我总在手术台上,只有晚上才会被送回房间。”
  大多数时候,他被送回房间时都没有行动的力气,因此只能保持面朝上仰躺的状态,转动眼珠打量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或者越过巴掌大的窗口,凝视窗外的月色,以此遗忘身上的阵痛。
  他出逃的那晚,月光尤其明亮。
  他在料峭的山脊上跋涉,和着玻璃渣子灌下最后一管兴奋药剂时,恰好仰头望见无边月色。
  山风峭寒,他像稚童为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取名一样,给这片月色取名为“自由”。
  众人听得恻然触动。
  雷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地伸手拍拍罗安的肩膀——
  然后就听罗安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我是绝对不可能坐那个位置的,你们休想。”
  “乒!”
  卡兹米尔果断挥过去的一拳,开启了当日的第二轮员工互殴活动。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员工们顿时大声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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